陇州军营看似一切如故,宿羽顾不上小痛小热,只觉得饿,被谢怀踩着腰恶狠狠地把血淋淋的手一包,落地就往厨房跑,拿谢怀的脸开小灶。
李存年和谢怀和和气气地打了一会官腔,谢怀的眼皮越来越沉。
先不论自己要如何运作,反正怀王好像确实是有点多灾多病的。李存年把军医提溜过来,自己思索着离开了大帐。
宿羽叫了三伦,两人一边吃鸡一边象征性地给马沙和刘叔竖了两副筷子倒了两杯酒,在谢怀床前吃光两只烧鸡,终于把谢怀给吧唧醒了。
谢怀翻了个身,半撑起头,困顿道:“什么鸡啊,吃这么慢。”
三伦说:“童子鸡!”
谢怀若有所思,点点头,“童子鸡好吃,肉嫩。哎,有卤鸭信卤牛舌吗?”
宿羽的脸“嗵”地红了,就恨眼睛不能射刀,好把当众开黄腔的开个三刀六洞。
三伦不明就里,站起来,“殿下你也是,咋就爱吃这些个舌头呢?我去问问。”
谢怀笑眯眯的,“有劳了。”
三伦叼着鸡翅出去,谢怀指挥宿羽道:“锁门。”
见宿羽往外走,又补充:“哎,把锁门的人锁在里面的那种锁门。”
宿羽完全置若罔闻,谢怀突然拔高音量,“你昨晚上说你哪儿疼来着?”
……好像是屁、股、疼。
宿羽脸色铁青,撤步回来,咚地合上门上了锁,“殿下!”
谢怀招招手,喜笑颜开道:“叫什么殿下,多生分。来,过来,学知识。”
宿羽本来想骂他流氓,但是精虫一动,他看似不情不愿地蹭了过去,“学什么啊?”
谢怀说:“学护驾。”
金陵人真厉害,床笫之事,居然什么名儿都敢取。宿羽想了半天这个护驾又是什么花样,没想出来,虚心道:“……护驾是什么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脸圆,眼大,心狠,手黑,但我知道我是好男孩——宿薇儿
ps差点忘了,我得嚎一嗓子,七声号角老师砸雷太厉害了!简直意大利炮我的妈!以及放炮鸣谢酷盖、沈瑾瑾瑾、欢喜无限、阿柚、林木木、2222、25158084、来啾!、li?、瞻彼淇奥^^、行路茫茫然、x-sinx=1(这个名字让我绝望)各位老师的滋词!还有北伐萌军总司令,我第一次见火箭炮,整个人都是哇哦的……
第48章 睡眼开
谢怀打了个呵欠,奇怪道:“护驾就是护驾,什么什么姿势?我跟你说,我撇下老四回来的。老四那孩子比你还缺心眼儿,我怕他在虎贲军里被人打,你去替我看看吧。估计已经过了野狐岭,快到大靖门了。”
合着“学知识”真是学知识。
宿羽一时没反应过来,小声说:“我、我去干嘛呀?燕燕和小郭不是都在吗?”
帐中昏暗,白天里都点了盏灯,灯火融融,映得谢怀侧脸上那层绒毛金黄柔和,曲线却锋利如刀。
他就着灯光微微一笑,那道紧绷的曲线倏地落地成了黄梅微雨,伸手摸了摸宿羽还在发热的额头,“那不是他们都不如你吗?”
宿羽觉得脸颊一下子滚烫起来。
他继续说道:“你本来就二,再在这破陇州待着,自己都没数。等见得多了,你再把自己跟旁人比一比,就知道自己在整个大周都是屈指可数了。”
每每在阵前,宿羽都是单刀直入地去杀去砍,久而久之,在北济军中也小有名气。他知道自己卖命,但从没想过原来是“屈指可数”。
宿羽不是个谦虚的家伙,但现在才发现,被人夸的感觉的确是不一样。被谢怀夸的感觉更不一样,此人本来就舌灿莲花,何况还是糖渍莲花,甜得宿羽如在云中。
谢怀见忽悠成了一半,便躺了回去,懒洋洋地捏了捏宿羽手上那一团细白布,又说:“你送阿鸾回金陵,然后进虎贲军,不出三年就是将军。到时候你自去策马扬鞭上九天,万里河山随你纵横捭阖,这些蔽日凡霞岂能在你眼中……”
他拎着宿羽的爪子端详,宿羽索性顺势往他床边一趴,把下巴搁在手臂上,“我做了虎贲军的将军,那你做什么?”
谢怀呵欠连天,意味不明地注视着他,“我做什么?”
宿羽展颜一笑,眼底明亮有光,“我都忘了。你做皇帝。”
这话说得冒犯,也就是宿羽毫无心防才敢说。
储君迟迟未立,皇帝和世家大族各怀心思,殊途同归地属意出身高贵又伶俐周全的谢鸾,但谢鸾年纪太小,还要留待后日。
金陵那些人看着皇帝的脸色,在一天三次地给谢怀找出路,这个说给怀王封到北边去,那个说请怀王出使西洋,没一个说得清究竟要怎么处置这个权倾朝野的王爷。
只有一件事十足肯定:温软惯了的世家贵族怕那一身铁骨,而皇帝不愿意把王位传给这个永远在提醒他昔日龌龊的儿子。
不难理解,天下人想一想,都替皇帝觉得碍眼。
谢怀又盯了他一会,才说:“是,我做皇帝。”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揉揉眼睛,从腰里掏出块东西来,挂在宿羽脖子上,“这几年大靖门查得严,你就拿这个当通关文牒。去吧。”
宿羽拿起来看了看,见是一块羊脂白玉,粗枝大叶地雕着张鬼脸,那鬼脸雕得欠缺诚意,眉毛不够翘嘴巴不够大,吓人只有三分,滑稽倒有十二分。这东西在民间也不稀奇,通常是父母去庙里求来给小孩子消灾的,跟谢怀这种活在空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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