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会因为盲雀落在身上而感觉到疼痛,你会因为盲雀的诞生而感觉痛苦,可是我却不会,我甚至可以亲手制造出这么多的盲雀,但是却不会感觉到一点的痛苦,”恶鸟说到这里笑了下,黑黢黢的眸子倒影着漫天狰狞的影像,沉寂的却像是吞噬万物的黑洞,“因为我们和那些低等的生命是不一样的。”
“没有什么生命值得你去这样的保护,因为没有什么生命是珍贵的。他们会出生会死亡,会诞生会消亡,但是只有我们不会。只有我和你……当然啦,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不过大体上来说,还是‘我’,”黑压压的盲雀像是密密麻麻涌现出来的蚂蚁一样从异兽庞大的身体交错的缝隙之间钻了出来,像是落在一棵棵枯树上一般落在来异兽们能够让他们驻足的身上,转过空荡荡的眼窝望向了桑德拉,“但是你却在用你自己去保护那些低等的生命,就像是我们的所有同位体一样。”
“你不惜将所有的生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为他们的不幸而不幸,为他们流泪为他们哭泣,甚至爱他们所爱的一切。你不仅将他们的皮囊披在自己身上,甚至还把自己活成了他们。”
“可是我们是世界,亲爱的。”恶鸟趴在盘绕在自己身旁的蛇形异兽的脑袋上,葱白的指尖划过覆盖它着坚硬鳞甲的上眼睑,最后落在了那双像是红宝石一样冰冷的没有一点情感的眼瞳之上,没有一点犹豫地刺了进去。
“我们是世界,这些生命,所有的生命对我们来说,都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造物而已。”
鲜血顺着异兽的下眼睑喷涌而出染红了它脸上的鳞甲,但是那只异兽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一样只是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吐着信子,温驯地任由恶鸟的手指在它的眼窝之中搅动,带出零碎的晶状体和玻璃体的碎末。
桑德拉以为自己会被恶心到,但实际上,出了一种从身体之中油然腾升而且的愤怒以外,她对这种画面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而你们总是过于的看重这些……玩具。”恶鸟不紧不慢地抽出了手指漫不经心地垂下眼帘搓了搓指尖,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牵扯出细微的丝线,伴随着黏腻的声响坠落,被黑暗的宇宙尽数吞没。
“甚至可以为了这些玩具忽视自己唯一的同族。”
“你也感觉到了吧?”
恶鸟直起身子张开身后巨大的黑色翅翼朝着桑德拉轻飘飘地滑了过去,桑德拉本来想躲开,但是身体却像是被灌注进了水泥凝固在了原地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温暖细滑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自己的面孔,桑德拉感觉自己的脊背上似乎炸开了一溜的羽毛,恶鸟身上属于活人的体温让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之中酝酿而出,可惜她现在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僵硬了身体任由恶鸟在自己身上动作。
“你看,你明明都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你明明都在恐惧这些东西,可还是会为我的动作感觉到愤怒。”
鲜血在桑德拉的脸上留下了艳丽的痕迹,恶鸟摩挲着桑德拉苍白的脸颊,看着她的脸上留下的血痕,唇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声音越发的轻柔甜腻,像是毒刺一样紧紧缠绕住桑德拉,朝她的耳朵里面钻了进去:“你会愤怒只是因为本能而已……你的生物本能让你想要保护自己的所有能够感受到的生命,但是从主观上来说,你自己可能并不怎么在乎。当然啦,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同情心过于泛滥,这点就是到了我的身上,也是一个陋习,虽然我有在尽可能地改正,但是还是有一些……习惯残留。”
尽管现在身体还很痛而且还动不了,但是听到恶鸟这句话的时候桑德拉还是很想喷她一脸的汽水。
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要脸!
“你看,你像是那种会轻易交付出自己信任的人吗?”
恶鸟对于负面情绪的感应总是十分敏锐,毕竟她是以这种情感为自己的能量源泉一种生物。察觉到桑德拉的排斥之后,她似乎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好像一个眼巴巴捧上了自己心意但是却被人弃如敝履的小姑娘一样带着几分委屈和布满的撇了撇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精致的面孔几乎贴到了桑德拉的脸上,腔调柔软而又充满了蛊惑地轻声问道:“在哥谭那样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你,就算面对着自己心中的……英雄,难道也会这么轻易的交付自己的信任吗?”
“在你生活的环境之中,你要是这么没有警惕性,怕是早就已经死了吧?”
暧昧的尾音微微扬起,所有未完的话语尽数消融在模糊的尾音之中,带着意犹未尽的指引和恶意,像是诱惑夏娃摘下jìn_guǒ的毒蛇一样,引诱着桑德拉去触碰那个最为禁忌的可能。
“你的所有行为都受到了你本能的控制。”恶鸟扑扇着睫毛轻声说道,桑德拉甚至能感觉到她口中呵出的轻柔气流扫在自己的脸上,是那种那种真正的,属于一个鲜活生命的呼吸。
“你变异之后的行为都是身不由己的,”恶鸟的声音越发的轻,脸距离桑德拉更近,她的额头与桑德拉相贴,细长的睫毛轻轻地扫过桑德拉的肌肤,“属于你野兽的那一部分本能在主导着你的行为,在主导着你的思想,你会被它同化,成为它的傀儡,在它的教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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