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笑了笑:“怎么了?这本来就是小崖儿的东西。”
肖宇喃喃道:“可是神君说,那本东西是要把小崖儿……”
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梗住了,肖宇一时失语。
楚逸替沈崖整了整衣裳,后者心中无端升起一种恍惚感。他听到楚逸在跟他说话,声音宛如初见时那样清朗:“还是那句话,眼里不可只有报仇。”
他顿了顿,又用手拨开沈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可是你一定要变强……”
沈崖瞳孔骤缩,落入耳中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他只看到楚逸的嘴唇一直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楚逸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那里面似乎有无限柔情,化成了一张结实紧密的网将他牢牢裹起,那一瞬间,沈崖以为自己成为了楚逸的所有。
然而这种热烈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喷发,楚逸就毅然转过了身。青色的背影与如注的大雨融为一体。强烈的不安和恐惧蚕食着沈崖的身体,他看见楚逸慢慢朝段天成走去。
“天成!”颜卿在远处大喊。段天成却没有任何动作,眼睁睁地看着楚逸一点点朝自己靠近。他知道自己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可当这个素昧平生的人来到自己面前时,他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楚逸扬了扬唇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搭上了段天成的手背。那把一直在嗡嗡作响的天穹剑忽然停止了嘶鸣。
段天成惊讶地睁大眼睛。楚逸笑了笑:“天穹剑还是天穹剑,段天成却并非昔日的段天成。”
天穹剑是举世罕见的名器,自然比寻常宝剑更通人性。段天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感觉到天穹剑躁动的情绪,这种事从前也发生过,每回他都能成功镇住。可是这回……
连自己都镇不住的剑,却在感受到楚逸的气息后平静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段天成沉声。
“只知道问别人是谁,有问的功夫,你自己不会猜一猜吗?”楚逸凑上前,轻声道:“还是说,三魂七魄被魔气侵入,段宗主就真得什么也不知道了?”
离得最近的肖宇和冷羿双双一愣。其他离得较远的人什么也没有听到,他们只看到有一团隐隐的暗光从楚逸掌心冒了出来。
颜卿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欣喜到近乎扭曲的笑容,把花澄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弄得面目全非。
陆月华睁大眼睛,大喊道:“不可以!”
话音方落,那团东西就宛如一条横空出世的巨龙,从楚逸掌心里游了出来,黑色的火焰外笼罩着一层银白色的光,带着铺天盖地的热意砸向了段天成的天灵盖。
烈火焚身,段天成在最后一刻将段瑜扔了出去。
一时地动山摇,连雨水都扭曲了走势。沈崖呆呆地看着楚逸,青色的衣袂与那直冲云霄的烈火冲击着他的眼膜。尽管气势截然不同,但沈崖对于那黑色的烈焰却无比熟悉。
“这是……”徐风本能地后退了两步,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流下。
“不可能……”方昕神色大变,“不可能……他怎么会……”
“是凤炎……是凤炎!”惊雷声中混杂着惨叫。纵使大雨倾盆,也丝毫不能熄灭那愈演愈烈的黑色烈焰。渡着白光的火舌在段天成站立的地方肆意横扫,每个人眼里都流露着深深的惊恐。
沈崖感觉自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佛钟里,耳边全是嗡鸣声。他愣愣地看着楚逸青色的衣袂在烈火中翻飞,那日赵子峰所用的凤炎与此刻仿佛能焚尽天地的烈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也正因如此,沈崖心里的恐惧才会急剧扩大……
他曾经看过关于凤炎的书,所以知道赵子峰那时根本就没发挥出凤炎十分之一的威力。可楚逸……沈崖根本不关心他为什么会用凤炎,他的脑子里只反反复复重复着那本书的最后一行字。
凤炎结成之时,施术者……
“凤炎不是长青宗的独门秘术吗!为何他会……”
方昕沉声:“阿弥陀佛,据老衲所知,凤炎被封印百年,如今即便是在长青宗里,也该无人会用。”
陆亦绫盯着那直冲天际的烈焰:“众位可还记得当年迷瘴森林一战是因何而起?”
此话一出,一些年纪大的修士纷纷肃目。百年前迷瘴森林中有魔修出世,御凤炎而起,致使生灵浩劫,无数修士魂断其中。
“魔修会用凤炎,从哪儿出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长青宗老宗主自觉义不容辞,带领一众人前去迷瘴森林与那魔头一战,结果……”几位大能和数百名弟子都命丧于凤炎之下。
陆亦绫缓缓道:“众位觉得,今日之景,与那日相比,可有几分相像?”
“阿弥陀佛。”方昕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眼前的景象与百年前的景象不自觉地重合在了一起,“竟像是一人所为……”
秦姻惊道:“可我听师父说,那魔修后来死在了段宗主的天穹剑……”
空气一时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楚逸身上。黑焰中,那张本来白皙俊秀的脸竟无端给了人一种惊悚恐怖的感觉。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颜卿嗤笑,“当年在迷瘴森林里残害仙门百家的魔修未死,还成了人人称颂的天行君。”
“听到了吗?”肖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还在燃烧的凤炎,由于火势太过迅猛,他已经看不到楚逸的踪影了。他一直大大咧咧惯了,此刻竟然难得地平静了下来,“他们说公子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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