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宋说让秦澈当他的狗,但实际上,只是把他丢到自己在郊外的宅子里,让他帮着干点零活。
陈宋依然住在市里的公寓,这所宅子里平时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头。秦澈就帮着洒扫庭院、除尘擦灰。自从把他丢到这里半个月以来,陈宋一次都没回来过。
有时候秦澈在院子里扫落叶,扫着扫着就看向大门口,那个恨他的人怎么总不来报复他呢?
秦澈不怕陈宋折辱他。自从跌进泥里,他已经被羞辱太多了。以前他得罪过的人、嫉恨过他的人,没少来打他、戏弄过他,看他像一条死狗一样滩在地上求饶。他爸被判了的那两个月里,他天天身上带着新伤。以前骄纵不可一世的秦公子,被人按着头钻裤裆、淋尿,什么尊严都被践踏没了。
一个没了尊严,只想活下去的人,怎么会怕当狗?他只是太想陈宋了,想要看一看他。
这一天晚上,当秦澈再一次往大门口望的时候,自动大门缓缓打开了,陈宋的车子低速开了进来。
秦澈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小跑着过去,在停稳的车边站立,佝偻着腰,殷殷切切地将车门打开。
陈宋下了车,看也不看秦澈一眼,转到另一边,替车上的人将车门打开,握着他的手扶了下来。
秦澈这才发现陈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男孩子回来。他还没看清那个人的脸,陈宋就揽着人进去了。
秦澈扶着金属车把,久久回不过神。陈宋亲密贴着那个男孩子的背影,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他明明没看清,却又像看见了一样,陈宋干燥温暖的手心,握着别人的腰,紧紧的、用力的,心甘情愿的。
他的卧室亮起了灯。
秦澈没有心痛,只是觉得空空荡荡的。秋意更浓,夜更深了,寒风冷得人发抖,他却站不住一样弯下了腰,惨败的脸贴着冰冷的金属车顶。
一切都冷冰冰的,一切都空茫茫了。
秦澈轻轻眨了眨眼,车顶的灰尘,被一道水迹冲开,蜿蜒曲折,毫无意义。
第6章
陈宋将那个男孩子摁在床上,大力伐挞,身上滚烫,心里却冰冰凉一片。
yù_wàng在叫嚣着翻滚,可是也是yù_wàng,在失意中冷却。一热一冷,将他撕扯成两半,要叫他上九重,要叫他下黄泉。
陈宋闭上眼,脑子里都是秦澈刚刚呆呆的样子,他的脸比半个月前丰润了一点,还是裹着那件可笑的棉衣。没人给他买新的冬衣吗?他刚刚笑了吗?好像是没笑?后来呢,会哭吗?
陈宋脑子里翻腾着这些有的没的,又想起两年前,秦澈的生日,当时他那么烦这个草包,故意在他的生日宴上,和一个不知道谁带来的小模特嬉笑拉扯。
当时秦澈什么表情?他好像气坏了,原本笑得弯弯的大眼睛瞬时包了一包泪。然后,他不顾身份地冲上来狠狠扇了小模特两耳光,歇斯底里地当着整个厅的人朝陈宋大吼:“陈宋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老子,你要再敢和别人眉来眼去,老子就剁了你的鸟!”
对,就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无所顾忌地肆意践踏!
那些太子、公子的看着他就像看一条不听话的狗,还有人问秦澈,要不要帮他好好“调教调教”自己……
陈宋睁开眼睛,周身烧着怒火,狠狠捅进身下人的身体,一进一出都带着戾气,毫无怜惜,似乎身下人就是当年的秦澈。
其实,当年他们当晚也像这样绞缠在一起。虽然秦澈在宴会上狠狠折了他面子,宴后却缠着他,不让他走,像蜘蛛精一样扒着他,将他拖进自己的巢穴。
那时候的陈宋也带着怒意,恶意将他折叠成各种样子,磨着他吊着他,狠狠贯穿他,看他喊哑了嗓子,哭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候的秦澈,没有了平时无法无天的嚣张,总是软弱的,碎裂的,小小的,白白的,轻轻搭靠着他啜泣。
咿咿呀呀,嘟嘟囔囔。
陈宋俯下身,叼着男孩子后颈的一块皮肉,在牙齿间碾磨。身下的人被他折腾得失魂落魄,破碎的呻吟高高低低从嘴里逸出。
可是不对,陈宋冷冷地想,那个声音应该没那么娇,更软一点,颤颤巍巍,呜咽如一团小动物。
他放开牙齿间的皮肉,yù_wàng彻底冷下去,空虚席卷了四肢百骸。
第7章
陈宋早上醒来,没管身边的人,径直下了楼。
王伯见他下楼,过来问他要吃什么。
陈宋没回答,环顾了一圈后,却问王伯:“他人呢?”
王伯似乎非常明白陈宋说的这个他是谁,往后院一指:“大早上就起来,在后面给您洗车呢。”
陈宋只觉得空空的腹中立马升起一团熊熊的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炸掉。
他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跑,素来的冷静自持都压不住他的邪火,“草,大早上洗什么车?谁要他洗车?他是神经病吗?”
陈宋冲到后院,却突然刹住了脚步,没有上去教训秦澈。
无遮无拦的院子里,冷风刮着皮肤,太阳也惨淡,深秋的上午没有一点暖意。
秦澈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一双手冻的红彤彤的,举着水管冲车身上的泡沫。
那件花色老旧的毛衣不知道是他从哪淘出来的,一截子袖口上抻出了一根毛线,随着他的动作,可笑地晃荡在半空。风一卷,就缠上了他裸露在外的小臂上。那条手臂细细的,没有一点肉,伶仃地举着一根冰凉的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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