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爵向那位说了三次话,第一次换来一记耳光,第二次断掉半条手臂,只有这次,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对方没有说话,这就是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次爵是这么认为的,屡遭重挫的他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你以为想从秘道偷渡出去的都是普通的领民?你错了。也许会有普通人,但只有非常非常少的普通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冒险到战区去吗?真正会冒险出入战区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打算往来战区走私发财的,一种是打算叛逃到帝国去的罪民,还有就是帝国或者其它国家的间谍。只有他们才会愿意为了相对安全快捷的秘道付出一笔不菲的费用。清除掉这些人,不就是相当于守护守护费兰谷,守护这个国家吗?”
傲纵横是真没想过,自己会面对这么一个答案,更重要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是在信口开河,凭空捏造。
“呵呵,强词夺理,人都被他杀了,他说什么那些人也都反驳不了啊”。说话的是戒灵,作为亲历者,虽然没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但她对冀麻廷次爵的愤恨,却还在傲纵横之上。
“话虽如此,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你居然为他说话?”戒灵真的很意外,“大叔你怎么比女人还容易变卦。”
“我说了,他说的不无道理,为了能够悄悄的离开相对安全的地方,进入危险的战区,居然愿意拿出几个崔白,这确实不是普通老百姓会做的事情。”
“不是普通老百姓又怎么了,这就是他设伏杀人的理由?”
次爵自然听不到他俩的对话,但他看对方还是不说话,怕对方存有疑虑,又接着说下去“我是封臣,杀叛民,间谍是封臣的职责所在。至于那些去战区走私发财的,其实他们才是领民最恨的人,想去战区做生意的人很多,但是秘道走不了堎车,这些要走秘道的人,付出的代价不小,但一个人才能背多少货物?如果是做普通的买卖,就算战区价格高一点,带的货太少也是划不来的。所以他们做的根本不是粮食衣服等战区必需品买卖。一些是利用战乱作掩护,到那边偷抢盗窃,把收获的东西带回来,或者直接在当地变卖为钱再带回来。另一种人则是帮当地的有钱人从这里带些紧缺玩意。这些人都是财迷心窍,只要有钱,他们甚至会向帝国的军队出卖我们的情报,甚至是带路。杀了他们,对战区的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损失。”
鬼使神差的,次爵的说明恰好算是回应了戒灵提出的质疑,戒灵用哼的一声表示她的不屑。
“为什么要制造一条秘道?”傲纵横提出一个看起来相关,但实际并无意义的问题,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
“希望到战区的这些人很多,他们也很注意隐秘,要一一的把他们挖出来,或者守在各处边界来防止他们逃出,是非常麻烦而且很容易疏漏的。所以我认为与其被动防守,不如把他们吸引过来,所以就挖了这条秘道。”
“到目前为止,死在秘道里面的人有多少?”
“大约不到四百人吧,每两、三天就会组织一次,每次十几到三十人”,次爵犹豫了一下,报出了数字。
“你确信这几百人里面,都是你所说的叛民、间谍、走私贩?”
这是一个简单直接的问题,但惟其简单直接,才往往最难回答,因为你没有多少腾挪闪避,玩弄砌词的机会。
次爵再次犹豫了,这次的时间更长,因为他很清楚,这是对方至今为止提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也许,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我相信里面会有其它人,我无法避免这点,但这是一场战争,为了保护我的领地和领民,我不会回避误伤”。在傲纵横失去耐心之前,次爵硬着头皮用直觉在最后候选的三个回答中选择了一个。
次爵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对方始终没有说话。
正当次爵快要忍耐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的声音终于响起:“五千司多林,今天阳落之前,放到渣朗镇酒馆的房顶上”。
在次爵晕厥过去之前的那个瞬间,他才留意到窗外天际已经完全放白了。
时间神月十四日,风五,阳落之时。
渣朗镇酒馆的房顶,果然多了一口大箱子。
傲纵横不知道这箱子是什么时候运来的,今天一整天他都在邻近的镇上呆着,他不管过程,只管按时来收钱,有钱取钱,无钱取命,反正机会他给过了,不珍惜那怪谁?
戒灵对他居然选择收钱而放过冀麻廷次爵表示完全不可理解。傲纵横难得地向她解释:不是为了钱而放过他,而是既然要放过他,那就顺带收点钱作为补偿。
在傲纵横看来,作为一个领主来说,冀麻廷次爵的行为是合理也合格的,敌人兵临城下,正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怕误伤误杀,就不怕城破身灭死得更多?至于说对方的行为冲撞到自己,那属于误打误撞,并非蓄谋,自己也杀了对方七个人,还断掉了次爵半条手臂,再要上一笔钱,傲纵横心里也就平衡了。
然而戒灵完全不接受傲纵横的说法,指责他“不分轻重,重财轻义,毫无原则”,傲纵横也就懒得跟她多说了——女人家就算知道的东西再多,也是广而不深,说到世情道理,终究是太肤浅了。
于是今天一整天,戒灵就是一句话都没说,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连傲纵横都怀疑她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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