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还勉强算得清楚此时时间,知晓现在外面该是黎明将至,再过段时间恐怕就算不清楚了。封闭空间磨炼人的意志,好在他意志还勉强不算薄弱。
石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个人,长明不灭的微弱烛光照不清来人的脸。
灯火并不影响辰前视物,他猫眼骤然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人。
曲棕?!
是师父吗?还是白家的人?
十川搀扶着曲棕进来,动作间尽是威胁意味,生怕衣着珠光宝气的人离开。
中年男人冷着脸走了进来,只见到辰前时眼神一暖。“阿辰安心,是师父。”
辰前愣神注视着师父,半晌才移开视线皱着眉瞪十川,他不擅长与人在嘴上争个高下,也只能用眼神表达下自己的怒气。
“省点力气吧,吾就在此处看顾着,烦请曲神医给你心爱的弟子看看病。”
曲棕闻言立时转身,死死盯着十川,“你可太无理取闹!早先没有另一个曲棕管教你吗?让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十川无甚表情的脸上情绪终于显露,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眸中都是杀意,辰前看得清楚。
男人见状立时闪身上前,伸手拉扯着曲棕将他带离十川面前。“十川,若这世间有人能解开这联系,那必然是诡医曲九子。劝你不要妄动!”
辰前的话见了效,起码十川覆盖阴云的神情稍微明朗了些。“果真可以?”他急切。
“…未必不可。”辰前也没有把握,说那句话本就只是为了应急。十川的神情牵动着他的神经,他看得出这人对这回答并不满意。
“哎阿辰,我还真的能做到。”一旁的曲棕老神在在觑着十川,而后才放在弟子脸上的目光中带着洋洋自得。
辰前看着师父得意到清楚写着求夸奖三字的表情,实在无奈。
他的师父才真是不分时间地点的张扬自我,该不该说的话都能毫无畏惧的脱口而出。
“哦,是这样吗?早说不就好了?”
辰前闻言,忍不住颦眉。看来师父注定要被牵扯进来了。
十川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看着曲棕彻底检查了辰前周身情况,最后才拉扯着曲棕离去。
他走的时候似乎很急切,不耐烦的神情让辰前的心不受控制咚咚直跳。
他有个一点道理也无的猜想——
穆杳来长安了,正在拜谒白家。
这猜想在这天的下午得到证实。
石门再次打开,辰前正疑惑着,按理说十川并不会这么快就再来的。
人影闪身而入,动作敏捷至极。辰前半坐起身忌惮的看着那个方向,待看清来人时才放松了心声。
“阿杳——”话被堵回口中,正正擒着他两片薄唇的唇舌温热濡湿。他震惊着没有反应。
“师尊勿言。”火烛温暖光晕下,青年抬头深深看入他眼底,语气含着警告意味。
辰前愣着神,任由微弯下腰的弟子将自己打横抱起。石门在身后关闭的嘭声才将辰前的心神彻底换回。
阿杳来了。
他从石室出来了。
辰前才刚想开口,阿杳就立刻意识到,低头扫了他一眼,目中带着警告意味。师尊将嘴边的话咽回,并不敢造次。
唇上的触感依旧鲜明,他的弟子做事还真是出乎他意料。
不过并不会不能接受。
“委屈师尊了。”穆杳低低开口,辰前这才开始注意周围环境。他们还在地下,还没有上到地面上。
越往前走地牢环境越差,辰前正观察着,就见情景变换,弟子已经转身走进其中一间用木栅阻隔开的破败囚室。腐味和霉味一起涌来,辰前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待的囚室环境有多好。
来不及观察,墙角被移开的石板映入视线。阿杳是从这里进得的地牢,也要从这里出去。
没什么好嫌弃的,相比之下还是出去更重要些。
“但是师父还在白府。”辰前这次学乖了,用的是传音入密。
穆杳深深望向他眼底,“先照顾好自己。他很安全。”辰前点头,不敢反驳。
洞穴比想象中宽敞。二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成功从白府逃离,穆杳始终抱着师尊,双臂收的紧紧的,一点空隙也没留给辰前。
不远处有一点光亮,地势在升高,洞穴穴壁明显更加干燥,不时有灰从头顶落下。
辰前专注的看着远处的光亮,心襟震颤。又能看到光亮了,实在是再好不过。
“别看,小心刺眼。”穆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让辰前想轻轻笑。真好啊,又见到阿杳了。
然而下一刻视线就被遮挡了,眼睛上的布片勉强遮挡了些阳光,其上是熟悉的气息。辰前嗅不到,但他知道这定然是弟子的衣角。
彻底走到地面上那刻,有手覆盖上辰前的眼睛,辰前笑得无奈。阿杳太过小心了。
“放师尊下来好吗?”他语气带着笑。
“不好。”然而穆杳并不打算给他面子。
“有些事以后弟子再与师尊算账。”穆杳咬牙切齿的模样带着丝孩子气。
但辰前看到了他神情间的认真。这让他不由的心虚。
“白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刃的人说王景垣不在白府上,弟子不打算再与十川商议,咱们现在就离开。”
“好。”
弟子手指露出了些微的光,又让师尊适应了会儿才彻底移开手并放回辰前手臂处。跟穆杳比,辰前是太瘦削了些。
辰前偏头去看周围环境,长安今天是个大晴天。让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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