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几个小国听着唬人,实际上能拿出来作战的士兵数量并不算多,且战斗力也不如炤戎那样彪悍,不然也不会为了捡这个便宜而连脸都不要了。
若发动的早了,大禄战斗力最为强悍的禁军依旧有很大一部分分散在全国各地,便是现场调兵大约也来得及,而自然行不通。
可若是动作太慢,等北方战事结束,大禄兵力回撤,自然也能重新将全副注意力投到他们身上!也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能。
要的就是现在:
对炤戎的战事已近尾声,中部空虚,大禄经过一年多的作战,死伤无数,剩下的大部分兵力都压在北方,短时间根本不可能横跨半个国家南下援救!
只要他们拼一把,就有可能一口气吞下云贵、两广!
这可是比四个参战小国的面积总和都要大得多的土地,这样大的诱惑,根本没人能够拒绝!
然而横在他们面前的有个顽固的敌人:卢雍,一个不为本国掌权者信任和喜爱的死心眼儿的糟老头子!
可就是这个该死的糟老头子,竟死死镇守两广十载,只叫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只要他死了,只要他死了!
南边乱了,朝堂之上也炸了锅,唐芽当场表示应该尽快派兵增援,并有许多官员附议。
而这个时候,皇太子竟犹豫了!
杜文知道若两广陷落,卢老将军必然不会苟且偷生,他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卢昭恐怕要发疯,因此也出列道:“殿下,军情急如火,等不得,我等在这里迟疑一刻,两广百姓便多一份危险,还请殿下速下决断!”
二皇子更是干脆要求领兵出征,直接将皇太子逼上悬崖。
而皇太子却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沉吟许久才慢吞吞的道:“调兵一事事关重大,非孤一人所能做主,此事还需请父皇决断。”
“来不及了呀,殿下!”杜文步步紧逼道:“圣人有言在先,命四阁老辅政,太子监国,如君令一般无二,殿下!”
唐芽也顺势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面无表情,却没什么商量的要求太子发兵。
然而太子却始终死咬着不放,说这事儿他不能做主,便是唐芽已经明确的说一应后果都有他来承担也无济于事。
随后,太子便不听任何人说话,只下令“事从权宜,准卢将军就地征兵,并征集粮草、军械。”
命令公布之后,杜文没忍住,直接当着一众同僚的面跳脚大骂,骂太子误国。
他咬了咬牙,干脆一撩官服,就在宫门口跪下了。
见此情景,许多真正的忠君爱国之士不由大为震动,也紧随其后,纷纷跪谏起来。
皇太子听说后亦是气的破口大骂,直骂杜文是个榆木疙瘩,简直朽木不可雕!
冬日酷寒,跪谏的又有不少是文臣,天刚一擦黑就有许多人受不住了。原本众人还打算咬牙死撑,却不料唐芽亲自前来劝说,将人一一劝回了家。
杜文有些不明就里,被半拖半拽的上了车,一边打着喷嚏喝姜汤,一边很是不解的问道:“师公,为何阻我?”
正在闭目养神的唐芽微微掀了掀眼皮,轻飘飘道:“不等太子改变主意,你们已经被冻死了。”
开封的冬日绝不是说着玩儿的,就这些平日里马都骑不利索的老大人们,还跪谏呢,只怕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有人先把自己跪死了。
杜文被噎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的考虑道:“太子不会这样傻,任由文臣死谏毁了名声的。”
唐芽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叹道:“生不如死,可好?”
杜文彻底无话可说。
太子固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些大臣硬给自己扣上一个不仁的名义,可他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些让他掉了面子的臣子,若他们还继续跪下去,吃苦头是在所难免的。
甚至太子什么都不用刻意去做,只要稍微晚几个时辰再叫众人起来,顺便摆出一副大为感动的模样,就能顺势博得一个善于听取谏言的好名声!
而短短几个时辰,足够将一些身子骨本就不大好的大臣冻个半死!
虽然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可何厉出入大牢留下病根的事情,一直都是唐芽心底的痛,他绝不可能在眼睁睁的放任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唐芽眼中的悔意和痛惜只是稍纵即逝,他立刻就恢复了往日那种波澜不惊胜券在握的样子,已经被冻得不行的杜文并未察觉,只是杜文依旧有些担忧。
“可是师公,这样半途而废,会不会适得其反?”
唐芽垂了眼帘,也不解释,只吐出两个字道:“不会。”
确实不会,因为正等着给这些总是爱跟自己对着干的大臣们一点教训的皇太子在得知唐芽竟然把人都劝回去之后,立刻暴跳如雷,将室内摆设砸了个粉碎。
“唐芽,又是他,这老匹夫,孤同他势不两立!”
他确实是打的好算盘,可不成想唐芽竟然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更可恶的是那些口口声声要死谏的大臣竟然真的就这么回去了!
若是再拖一会儿,等到他们冻得脾气都没了,自己稍微出去作态,必然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可如今这些大臣们跪了半日,太子纹丝未动,还是唐阁老亲自出面收拾场面,众朝臣被迫回家,形容憔悴、步履踉跄,简直让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事情断在这个不上不下的端口,世人非但不会说太子礼贤下士、擅听谏言,反而会觉得他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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