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飘过一丝疑虑,梁昉当即停下欲开车门的手。只见她用手捂上脸,嘴里紧锣密鼓碎碎念:“息怒,息怒,女王殿下请息怒……”
昨天晚上,梁昉无比贤淑地嘱阿姨煲鸡汤。
今天早晨,梁昉破例起个大早,带上鸡汤和小点,巴巴去医院。推开vip病房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一打听,许文衡竟于昨天下午结账走人了!
结账走人!
昨天下午!
她作为女朋友,不提前知晓也罢了,走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告诉她,还让她丢人献脸当众上杆子出丑。
这等冤枉气,她梁大小姐从来没有受过!
现场没有镜子可照,但是从众人看她的眼光她也能猜得出,她一定气疯了,一定五官扭曲,面目狰狞!
“许文衡,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一路上,梁昉心魔澎湃,连闯三次红灯。没心思上班,连假也懒得请,她直奔家而来。
“玩失踪?姐姐陪你玩到底!”梁昉瞬间决计,从今天起,无限期延长不上班。直到——直到许文衡来求她?直到许文衡自己知趣来解释?梁昉自己也糊涂了,惩罚自己堵的是哪门子气呢。
管它哪口气,先“生”了再说!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呀!
然而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正式“生”,先撞见父母闲坐连廊下。
要知道父亲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周难得在一起吃上两顿饭。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大好上班时间还呆在家里?
梁昉抬腕看表,是工作日没错!
莫非是三弟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总不至于是大哥犯了什么错吧?不,梁昉马上否定自己的猜想。虽然距离远看不清表情,但父亲举手投足还是颇为平静,不像震怒的样子。
梁昉干脆放弃猜测。她手一用力,车门开了。嗯,再不出去,自己都觉得熄火后自己车内呆的时间长得不像话了。
娉娉婷婷,梁昉走向父母。父母眼中赞许的神情再一闪而过,也没有逃过梁昉的眼睛。她心中暗喜。她就知道,作为父母唯一的女儿,自己得到的宠溺是哥哥和弟弟望尘莫及的。
“爸爸,妈妈!”梁昉娇滴滴地喊。聪慧如她,演个纯真可爱的好女儿,手到擒来!梁昉不打算多问,乖乖地点到为止地打招呼。
“你怎么没有去上班?”妈妈问。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惊讶。嗯,上班这种事,对梁家的女儿来说,完全是上着玩儿。
梁家从爷爷辈起家,在父亲手中发扬光大,作为地方望族,如今已经身价几百个亿。父亲将爷爷手中的办公用品公司,用三十几年的时间,发展成资历雄厚的多产业集团公司,产业涉及房地产开发、中小型企业信贷、投资理财。父亲总有本事,在商机成为热门前就看准且投入进去,等别的投资者一窝蜂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等着转手出了。
大哥梁承从美国哈佛商学院毕业后,跟随父亲学习经商之道。踏实、勤奋的天性深得父亲喜爱,在餐桌上,父亲不止一次夸奖他。梁昉和三弟没心没肺地为大哥鼓掌叫好。
别的大家会担心子女争权,他们家却毫无此迹象。梁昉甚至主动要求到外面的企业上班,三弟一心只求不上班。只有梁承,沿着正经接班人的路子走。梁昉和弟弟,深深感激家里出了这样一个哥哥,自己才能一身轻地去逍遥。
“因为,今天——”梁昉嘟着嘴巴,眼珠转动,理由没想出来之前,先塞一块宁波绿豆糕到嘴巴里。借着咀嚼——睡不言,吃不语——可以名正言顺拖延点时间想个理由。
“因为今天跑到医院一看人没了。”一旁不说话的父亲不动声色地接道。
“咳咳。”这个不是装的,梁昉惊到忘了咀嚼,吞咽间噎了喉咙。
“爸爸,是哥哥告诉你的?”梁昉眼睛一转,立刻想到几天前,自己在许文衡病房,大哥梁承没来由推门而入,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毕竟撞见了。如果父亲知道,只能是他打了小报告。梁昉随即换上撒娇笑容:“我还当哥哥很忙呢。没想到也这么无聊!”
“哥哥他是关心你!”妈妈含笑道。
梁昉像偷吃糖被现行的孩子一样,顿时缩手缩脚起来。她拿眼偷看父母。自己从高中时代就开始明目张胆谈恋爱,大学时跃跃欲试想把男朋友带回家,父亲托母亲的口,明确拒绝以任何理由带回异性。渐渐的,梁昉悟到,父亲要么是在担心她,怕她带回来的人看上她的家产而欺骗她的感情,要么心中已经有婚配对象。自古不是说豪门权贵婚姻就是交易吗?虽然自己家算不上世袭豪门,但也明显优越。
梁昉曾一度热血愤怒,视父亲为大敌,暗想若父亲敢安排她的婚姻,她不惜拼个鱼死网破。然而来没来及与父亲对抗,她爱的男人先跑了——爱上了别的姑娘。
再久一些,梁昉心意慢慢懒了下来。一方面自己虽然喜欢俊朗帅气的小鲜肉,另一方也深知自己过于博爱,总也爱不长。这些年,不是他移情别恋,就是她劈腿他人。
后来,她再也没想过父亲将是自己婚姻路上的敌人。婚姻?想想就可怕,谁脑袋被门夹了,没事儿往自己脖子里套枷锁。她不想婚姻,只想恋爱。
恋爱,恋爱,恋爱呀,世间总有像大卫一样匀称健美、线条流畅的花样美男。她和姐妹淘心思相仿,已然成为美男品鉴团,她们混迹于有脱衣舞男的俱乐部,纵目欣赏,大把塞钱。
借着这样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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