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更加用力地挣脱。
陈小西一脸吃惊地转头,用无辜的表情看着朱贝妮。待朱贝妮一而再地引导他看他们牵着的手时,他一脸正经,义正词严:“走路也不知道看马路。你当绿灯是你一个人的绿灯啊。”说完仍旧笃定地牵着不放。过了斑马线,才郑重松开手。
朱贝妮不自在地挠挠头发。什么也没说。自己刚才是有些跑神儿。自己翻来覆去在排日期——是许文衡恋爱了才跑过来强吻她?还是强吻遭拒后才去别人那里表白?
陈小西很想问,前两天的情绪失落是不是跟刚才的许文衡有关。不过,再想,他也不会开口去问。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
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之后会怎么样。他这样跟自己说,脸上微笑又起,自信倍增。
朱贝妮自午饭时见过许文衡,整个人就不在状态上。
“师傅。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朱贝妮问陈小西。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很适合你去。”陈小西巧妙回答。他可不想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朱贝妮独自离开。
“哪里?”
“跟我走。”
第七章 公园的妙处
陈小西带朱贝妮去了一座公园——上海鲁迅公园。一开始朱贝妮觉得哭笑不得,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地游一个寻常公园。可是逛着逛着,就被吸引了。并非为那些假山、流水、花木、堤桥,而是为那些活动其间的人们。
有人在游廊处用美声唱法唱歌,歌声悠扬。唱歌的人中,有几位老先生头带礼帽,衬衣粒粒扣严,一丝不苟,气度非凡,很有老派绅士风范,恍若不是在露天公园一角,而是在万人舞台般唱得投入而陶醉。小河边,一群群人聚首。走近才发现,原来是谈论当今政治。世界格局,各国外交,铿锵有力。有人信口拈来,有人津津静听。一时间时光错乱,仿佛穿越了。
朱贝妮跟着陈小西,绕着鲁迅公园主干道继续行走。
有人在跳交际舞,有人在抖风铃,有人守着路边水写毛笔字路边……在一处假山背后,还有人活力十足在舞动钢鞭子,发出清脆的巨响。
置身这样一群群“用”公园的人们中,那种放开自我,尽享生活,不虚光阴的豪情,一寸寸蹭蹭增长。
陈小西一路轻声健步,信手拈来地跟朱贝妮讲鲁迅公园的历史。
“上海鲁迅公园是个老公园。上海人习惯称它为虹口公园。早在19世纪末,这里已经是公共租界界外靶子场,后来划出一部分建成公园,大概于1905年建成并开放,最初名叫新靶子场公园。
“1922年改称为虹口公园。那时候公园和现在的虹口足球场是连在一起的。因有广阔的体育运动场地,常被军队、警察作为操练和阅兵的场所。上海周围政治、军事形势一有风吹草动,万国商团就入园操练。20年代各派军阀为争夺上海而发生混战时,万国商团每天清晨和傍晚入园操练达两年之久。”
路过梅园,门上匾牌说此梅园纪念韩国侨民尹奉吉。陈小西侃侃而谈:“1932年,在虹口公园内发生了‘扔炸弹案’事件。那时候日本军人在此开会,尹奉吉朝里面扔了一颗炸弹,炸死了几名日本军官。这在当时很轰动。”
梅园要另外收费,陈小西抱臂略沉思:“算了,我们不进去了。”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虹口公园全部被日军占领,并改名为新公园。在公园内劈出一块地方埋在战争中死掉的日本人。
“抗战胜利后,公园即由中国政府接管,改名为‘中正公园’,想来是拍蒋介石的马***间仍称它为虹口公园。”
两个人移步来到一座江南民房风格的房子前。白墙上写着“鲁迅纪念馆”。
陈小西道:“鲁迅在上海居住时,住在虹口公园附近。他逝世二十周年时,鲁迅墓从万国公墓迁到虹口公园内,并且在公园内建有一座鲁迅纪念馆。大概在90年代末,虹口公园正式改名为鲁迅公园,虹口体育场重新改建,并赐名为虹口足球场。要不要进入看看鲁迅纪念馆?这个是免费参观的。”
朱贝妮看向陈小西,暗暗佩服他历史知识如此扎实。一开始听他说梅园收费不进入还不甚为意,以为不是梅花开的季节进去也没特别的景色好看。后来又听他说去看鲁迅纪念馆时,特别强调鲁迅纪念馆是免费的,不觉多看他两眼。陈小西一如寻常表情沉静,略略含笑。
朱贝妮有些吃不准,是他偶然谈到钱,还是他就是特别看重钱?即使是职场新人朱贝妮,在大上海拿着微薄薪资,百十块内的钱也全当小钱,不看在心上,随便随心情花的。而陈小西似乎不是。
“或许跟他不上班没有收入有关系。”朱贝妮暗中猜测。
在逛公园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间,朱贝妮又变得生龙活虎,斗志昂扬。
“喂,午饭钱是多少?我转账给你!”她对他喊。
“今天我请。难得我良心发现,想起你刚工作,薪水不多。”
“总比你无业游民好。”
“可难说。我这个无业游民股票做得很好呢。”陈小西道。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粥!”
“谁告诉你我没米?我在美国读了六年书,做了四年全职。光读书期间兼职赚来的米,就比你上班几年还可观!”
朱贝妮忍不住又一次仔细看陈小西。他有一种万事笃定的气韵,不急不慌,不气不恼。在匆忙的
喜欢爱情初遇见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