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晋转头却瞧见须臾手中雪白的丝绢上一点醒目的殷红,心中顿的一揪:“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梵音抓住她的手摇摇头,“不必浪费了,这病治不好的。”
“你怎么从没说过?”
“怎么回来这么早?今天的事还顺利吗?”梵音有意岔开话题。东方晋刚刚担心梵音,竟忘了自己找他的原因,可见他现在这幅模样又不忍心再质问,只是闷闷应了句。
“怎么,出了什么事?”
“梵音,你为何?”
梵音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坦然道:“哈哈,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若真当我是朋友就不会计较这些。”
“我当然是你为知己,可是...”
“那便好了,你也不必心存亏欠。子默..”梵音叹口气又说:“今日让你瞧见了我也不再隐瞒。我这病从小就有,寻医问诊多年都毫无成效,早是无药可治。能拖到现在已是赚了。我虽有不少家财如今却只剩一人,不如就先当寄存在你那儿。若哪日我离开了你再替我将他们都捐出去,算是帮我了了一桩心愿。可好?”
东方晋眼眶有些灼热不是因为感动,更多的是心疼。他早料到梵音绝非普通人家,如他这般美好的人本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没想到他竟活得这么苦累,他无法想象这样一张绝世容颜被掩埋在黄土下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我听你的。但是你不能放弃,这病总会有法子的。家父当年病重时有位郎中曾说,若能得到麋鹿王的角便可包治百病。”
“哈哈,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世上有没有都不一定。所以还是无药可医呀。好啦,你也别多想。”梵音说的极其轻松,似乎把自己的生死当做了他人的玩笑。
东方晋替他掖好被角柔声道:“那你先歇着,我去让店家准备些清淡的膳食,等会给你送来。”
屋内有剩下梵音和须臾二人。此时的须臾一张俊脸铁青,额角青筋突突地猛跳,似是压抑着极大地怒火。梵音终于忍不住噗嗤想了出来,“哎呀呀,想不到这世上唯一能救我的竟是你呐。”随即咳了几下,佯装虚弱,“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如你就委屈一下,大不了损个百年修为罢了嘛!”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
“休想!老狐狸!”须臾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摔门而去。
几日后科举终于结束,四方学子们都胸有成竹,聚在一起侃侃而谈,还相约要泛舟游湖放松放松。
东方晋一行也乘了艘小船停在湖面上。四周大大小小的船只也不少,更有游船画舫缓缓驶过。向来都觉今日清空潋滟,趁着太明湖还未结冰大家都出来游玩。
东方晋自是陪梵音而来,那人依旧一袭红衣坐在船头,毫不刺目突兀,整个人如湖水清澈柔和。只是背影透着难以掩饰的沧桑,仿佛已是一个垂暮的老人。风吹过湖面泛起微微波光,撩拨着他几缕鬓发。岁艳阳高照但空气中寒意也十分凛冽。东方晋忙拿了件裘披为他搭上,梵音笑着接过手指冰凉。
“手这么凉。外面太冷,你身子不好还是回船舱里吧。”
“不用,这儿风景好。”梵音朝双手哈了口气,嘴角一勾伸到了东方晋面前,“子默,不如你帮我暖暖吧。”
“啊?”眼前如玉雕的手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本能的想要伸手抓住,忽然那双手从视线中消失了。梵音起身,在东方晋耳边揶揄道,“子默,像你这样木讷可是讨不到好姑娘的哦。”
东方晋独坐船头,刚刚的是让他感到突然地心慌,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身影强烈而急促。想着,若当时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那双手会怎样?一股寒风袭过,他立刻打了个颤赶紧摇摇头,暗骂自己不该如此失态。
突然船尾水面一下炸起,接着是不断的疾呼,“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小姐!小姐!快救人哪!我家小姐不识水性!”
东方晋立刻跑了个过去。不知何时后面驶来一艘画舫,上面尽是银钗罗裙的小姐姑娘,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乱了方寸。,那画舫上的船家正赶过来准备救人。东方晋只觉背后一痛不知被谁踹了脚直直跌入了水中。大家瞧见了都兴奋不已,“快看!有人跳下去了!这边,往这边游。”
东方晋也顾不得湖水刺骨衣衫湿重,奋力朝落水女子游去。他在乡下长大水性自是很好,没费多大劲便把人救了上来。少女被呛的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虽然浑身湿透十分狼狈,却更加显得楚楚可怜。一双水灵的大眼瞅着同样狼狈的东方晋,忽然“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想来方才感到后怕。
京城放出了皇榜,东方晋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也没想到能夺得状元。官府早派人送来傍帖和状元服,一路敲锣打鼓好不风光,不过今年的探花居然是那个欧阳子,着着实让东方晋愤愤不平了好一会。
第二日,阮府也巴巴的请了东方晋去。刚一进屋便见阮老爷身边站着位女子,二人对视立刻愣住了,随即都面露尴尬,女子双颊微微泛红,趴在阮老爷耳边说了些什么,又看了眼东方晋,然后巧笑倩兮的入了后厅。
阮老爷大笑起来,“哈哈!阮玲这丫头居然还会害羞。贤侄呀,哦,应该叫状元郎了。真是可喜可贺,老夫早看中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的确没让我失望啊!你爹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宽慰的。”
阮玲。原来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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