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伯来先生,我是花店的服务生,不知您是否还会来购买玫瑰?”林渊说,听着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平静宁和下来,如同找到了归宿。
“发生什么了吗?”希伯来的嗓音暗哑低沉。
“……希伯来先生,老板娘家里有事,将店关了。我想您也许需要购买白玫瑰,所以在老板娘关店的期间,我可以将您需要的白玫瑰为您送过去。”
“是吗……那么谢谢你了。我会把地址发给你。”希伯来说,不知为何,林渊觉得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但绝不是那种友善的笑,往深里想是更加、更加深刻的……
那种神智模糊的感觉又来了,突然林渊想起了一件事:“先生,那天我看见玫瑰落下的花瓣枯萎了……但玫瑰都是早上摘下来的最新鲜的,几乎不可能枯萎。”
“是吗……”希伯来的声音还是低沉的,却像梦一般,林渊只想听他说话,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不同了。
“是……先生……”林渊低低地回。然后发觉对方已经挂断了,只有他一个人漫天大雪里,黑色风衣裹着略显瘦削的他,手上还有紧贴着脸颊的手机。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说话说着,竟被人给带跑了。
摇了摇头,林渊转身前往银行,长风衣和暗灰色长围巾勾勒出瘦削的身形,漫漫雪天里,依稀看出是个少年。
到达医院时,林羡鱼还在休息,林渊将贷款出的几万交给了医院,至少能换得林羡鱼好好静养,也和医院方面预约了专门的心理医生。
主治医生惊讶于他花钱如此大方,甚至开口说道:“孩子,这可是笔大数目。你弟弟养腿伤还好说,但是预约的这个心理医生是按小时收费的,最终算下来比养伤还贵上几倍,孩子,你真选择这么做吗?”
林渊的答案很简洁:“是的,谢谢您的忠告。”
他的一半性命是林羡鱼的父母给的,另一半,是林羡鱼给的。
这点钱,无足轻重,而且他向来不看重钱,哪怕是在最需要钱的时候。
林羡鱼有时候很惊讶他这种异乎寻常的超脱态度是从哪来的,后来才发觉,没有什么造就了这个,那是从天性和骨子里带出来的。
林渊之所以花钱这么爽快,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林羡鱼从来不向他要什么,一旦开口了,那就是无比重要的东西。
他得给他最好的,以此回应这份信任。同时,他还要找张子瑜算账。
张子瑜敢打断他弟弟的双腿,他就打爆这个男人的狗头。
在警局时他的提交了探监申请,虽然警官神色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但是林渊行事给人的印象向来冷静沉稳,于是也就同意了。
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林渊的心头烧着,像是一捧灼热的烈火,快要将心脏烤焦,急求发泄的出口。连日来的奔波和精神上的煎熬,最终都要释放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林渊对面坐的就是张子瑜。林羡鱼中学时代曾带着张子瑜来家里玩过,那个时候张子瑜给人的印象是个阳光正派的少年,此刻这个男人还没上法庭,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阴郁之色。
房间突然就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哪怕开着灯,也给人一种黑压压的感觉。
张子瑜容貌英俊,眉眼中却总带一股煞气,一双眼睛埋在厚重的黑眼圈里,微微低着头轻轻看过来,目光辛辣奇突如同毒刃。
“张子瑜,我问你,你到底对阿羡存的什么心思。”林渊盯着他的眼睛,所有的问句都用陈述语气。
张子瑜突然抬起头,呲出一口白牙森森地笑起来:“你说呢?”
林渊轻轻磨了磨牙,他一条腿跪在横亘在二人身前的桌子上,另一条蜷在身下,就这么前倾着朝向张子瑜,然后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满是威胁的语气:“别看我们长得像,我不是林羡鱼。”
他的嗓音清冷而充满威胁。
张子瑜戏谑的神色也变了,埋在黑眼圈里双眸冷冰冰地盯着林渊:“这里是警局。”
“我知道。”林渊说。
“你不可能在这儿杀了我。”张子瑜坚持。
“如果你乖乖听话。”林渊说,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张子瑜的侧颊轻轻拍了拍,这清脆的响声在有些空旷的屋子听来格外刺耳。
那一刻林渊似乎变成了施虐者,他在驯养一个斯德哥尔摩。
“乖乖听话,告诉我你怎么接近他的,你怎么凌虐他的,你怎么……犯下其他的杀人案的……”林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烟雾一般,碰触着张子瑜的手也渐渐变成了温柔地抚摸,“你这么厉害,对不对,下手之前肯定有百分百的把握吧,肯定有找其他的驯养对象吧……”
张子瑜的眼神渐渐低垂下来,张开口正准备说什么,但他突然清醒过来,推开林渊,发力将他掀了桌子上。
张子瑜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林渊:“我知道你,林渊,我知道你一直跟他不同,但是别想骗过我,用这种手段套供词,不嫌恶心么?”
林渊干脆坐在了桌子上,双腿大开,两只手的手肘放在曲起的膝盖上。
“现在那都不重要了。”他说。
张子瑜疑惑地看着他。
然后林渊暴起,冲过去用一只手掐住张子瑜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抡起拳头揍了过去。拳头带起风,砸在柔软的脸上,碰触到坚硬的骨骼,然后血流出来,染红白皙的肌肤。
张子瑜和他身形不相上下,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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