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吵架还是怎样都随你。”程知白咬牙,他紧攥着拳:“身上有伤就不要像以前那样瞎胡闹,如果你不想见我,等恢复出院,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凌染苦笑一声:“哦,你当年也是这样说,然后呢?你把我流放两年,异国他乡,我怎么过的你关心过吗?这回又怎样?还想让我去哪儿?程知白,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吗?我真的累了……”
两年的毫无音讯,只能在新闻上瞧见这个人的支离片段,看他从结婚到离婚,都与他无关。
凌染爱过这个人,也恨他恨到极致,恨不得剥皮拆骨,同归于尽。
“不能。”程知白显得十分疲倦:“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记者或其他,只是不能再去第一现场,太危险。”
“呵,程主编好大的派头。”凌染肆无忌惮地嘲讽他:“你前妻是不是也受不了你这控制欲才跟你离婚的?原来贵夫人比我有见识多了……”
程知白被他一次次逼到险境,却也无计可施。他犹豫了会儿,缓步上前站在凌染身边。他的声音微带着沙哑和抚慰,与凌染咄咄逼人全然不同:“小染,为什么和他们打架?”
凌染吃软不吃硬,听到程知白这样问,忽然就委屈了。他低着头,眼圈微红却嘴硬:“不要你管。”
“是不是xx台的那几个人?”
和自己护着的孩子打架的那几个曾经在《山河日报》工作过。程知白不费力就记起了他们的信息,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而冷淡,他轻声道一句我知道了,又伸手轻缓地揉了揉凌染的发,像哄孩子:“我会解决的,以后不能再这样。”
“……你还记得他们是谁?”
“在山河待过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程知白见凌染没有避开他的动作,嘴角都微微上扬:“为什么打架?”
“……他们欺负淮哥,还欺负我!”凌染气急败坏,正欲再说些什么,接到告状的另一位“家属”终于到了。
席谨河脚步匆匆,身后跟着弘历,推门便问:“江淮呢?”
江淮在病房门前转身就走,身上唯一的手机都没带。那边小金几人居然还反咬上门,先找凌染,在门口大喊大闹一通。凌染一想就猜到了缘由,他也不跟这些人废话,伸手便打,几人围攻他,凌染寡不敌众又负了伤,腹部伤口开裂,狼狈地被人推倒在地上。小护士们顿时暴起,都冲上去护着他,大声警告,“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局面僵持之间,江淮沉寂了许久的手机终于亮起屏来,被小金一把夺去,“就凭你这样儿还当什么摄影师?!我告诉你,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这期节目开天窗你要付违约费!”
凌染冷笑一声,大吼:“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今天心情好揍你个痛快!医药费赔你五倍都休想让我们多给你一毛钱!!”
一片混乱中,拨电话的那人将手机交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江淮在哪?”
是席谨河的声音。
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回了趟席家,从席谈那里才得知江淮早就走了。席谨河沉着脸大手推开房门,费叔没让人动他的东西,床头柜上还放着他没拿走的钱包房卡,抽屉半开,地上散落着几条白色浴巾……江淮连来时穿的那套衣服都没带走。
他身上没钱,又没回临湖别墅,昨晚他住在了哪里?
席谨河抿着唇,隐隐生着气,随即立马让弘历直接联系人,结果一接通却是这样的场面。那头混乱声中,凌染跳脚的声音极其显眼,他一边叫嚣,骂着脏话,说你们胆敢这样欺负我淮哥,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不管棺材不掉泪。手机在扭打中摔在地面,被猝不及防地挂断,传来漫长忙音。
“开车,去医院。”
席谨河转头就走,席谈还在身后看戏似道:“你这个也着急,那个也着急。不如你老爹我给你个建议,全部娶回来如何?”
席谨河停住脚步,冷笑一声,转身吩咐费叔:“老爷神志最近看来是不太清楚,让他多吃点补脑的东西,省的有一天忘了自己的名字。”
席谈意味深长地笑着和他说再见,那笑在席谨河脑海里挥散不去,他催促弘历再开快一些,右手在膝盖上不停敲击着。
他眉头紧蹙,那股烦躁和不安从心底直直窜上胸口,只能奋力压抑。
“沈非间那边的手术怎么说?”
弘历应答道:“都安排好了,沈少爷说只要提前一晚通知就好。”
“疗养院那边呢?”
“合同律师早就送来了。”
“跟那边说一定要用最好的人照顾。”
“好的。”弘历从后视镜打量了下席社长的脸色,却在他脸上看见云雾迷蒙——席谨河在犹豫。
弘历心下叹一口气,又道:“其实如沈少所说,手术的成功率还是极大的,社长又何必为江摄影师做这些?”
这番疑问说出口,席谨河久久未答。他敲击的手停了下来,被另一只握在一起:“我要保他万无一失。”
“可是……”弘历声音低了些,他有些疑虑:“如果江摄影师真的再也看不见,也有他邵家的人照顾着,社长您所做的这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啊。”
席谨河看向窗外,若有这样一天。放这个人独自在家族企业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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