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怪物,凭什么被他这样好地对待。
我要保护他。
所以才要远离他。
我猛一发力挣脱他的手,想用最后一点理智推开他,因为他不知此时的他对我来说诱惑力有多大。我艰难地仰起头不要去看他,可近在咫尺的气息还是疯狂地钻入口鼻,身体越发敏感,呼吸越发急促,而气息也越发浓烈。
不行的,黑钢,我会吃了你的。
我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对抗本能引起的全身疼痛正一点一点将我蚕食殆尽。
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城市,天地弥漫着暗沉的黄沙,以人为棋,冷语相伤,日日夜夜,见他与不见他,都像是在用刀子狠狠地剜心。
我……
“喂!”
大手捧住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
“没关系的,法伊,”他喊着我的名字。
“这是日本国,我们很安全。”
“不怕……”
“你不用这么辛苦……”
“……”
崩溃的最后,我已经数不清他又叫了多少次我的名字,只知道当尖牙刺穿他颈间的皮肤和血管的时候,仿佛在我自己心上也狠狠划出了一道血口。
鲜血顺着伤口穿过喉管的感觉像是吸毒,带着一种上瘾般的快意,他温柔握着我的手,熟悉的气息让我感到安全,眼前的景象也渐渐从压抑的暗黄变成了柔软的春季夜晚。夜风吹动风铃,轻轻松懈了揪紧的心,可是眼泪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
“吃饱了?”
我轻轻舔舐他颈侧的伤口,吸血鬼的唾液让伤口很快愈合。身上的人不知何时已全然放松了身体,此时微微侧过头来,轻轻吻去我的眼泪。
“又做噩梦了?”
“嗯……梦到了棋战的国家。”
心理治疗的约定之一便是要乖乖交代病情,对此我一度抗议过,可惜通通被驳回,不过现在看来果真还是说出来更好。
虽然已经习惯听我说梦了,但这次听到那个地方,他也不禁眼神一闪。
“你这家伙……”
突然陷入沉默。他维持着单手拥抱我的姿势,头枕在我的耳侧,所以我们不必担心面对尴尬的问题,毕竟那曾是我和他之间最不愿提及的一段经历。
斗殴、吸血、盲眼、差点被欺负的事,甚至还有小樱的事……有些已不仅仅是不愿提及,而是不能提及;而每到这种时候,就庆幸自己身边的是黑钢,从来不曾逼问我什么。
而他不问,我不说,他却知道我的难过。
“对不起……”
“又道什么歉。”
“那段时间……黑大人很辛苦吧。”
一心保护的公主突然之间变得有所隐瞒,一路同行的少年冰冷地离开,另一个少年暂时不能完全信任,再加上一个固执到失去思考的我,想保护一个一心寻死的人绝非易事,何况还是在那样的环境下。
想想他那时必定是时刻担心着我的安危,所以才会连觉都睡不好吧。
正在这时,他突然撑起上身看了我一眼,让我抬手遮住眼睛的动作瞬间成了徒劳。
他摇了摇头。
“最辛苦的还不是你。不说别的,忍到那个程度,一般人怕是早就疯了,”他叹口气,“刚才也是,都饿成那样了,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黑大人的伤才刚好嘛……”
“没关系的。”
说到刚才,我又忍不住后怕。
“而且刚刚这样……很危险的。”
许久未吸血的我,万一刚才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他……
“都说了没关系。”
他还是一样的回答。
“怎么会没关系,黑大人不是一直说要珍惜生命吗?”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像一片羽毛拂动了我的心。
“是你啊,所以没关系,”他吻了吻我的脸,“再说,你应该不打算谋杀亲夫吧?”
全身涌上的热流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刚吸过血,还是只是单纯因为眼前这个人,我想大概两者都有。黑钢微微撑起上身来看我,让我突然觉得月光实在是太亮了,一定映出了我此时通红的脸。
不知该气还是该感动。
他却笑了笑,然后吻了上来,舌尖迅速滑入我口中,温柔而缠绵。这样的姿势让这个吻变得渐渐失控,大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游走,突然滑进了衣襟,让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可他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我又羞又痒,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般不多时,随着下腹一紧,腿间也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意识到抵住腿根的东西是什么,我惊得全身一颤,羞极了推开他,反被后者再次抱了个结实,凌乱的呼吸声让场面更加暧昧,不过总归是悬崖勒马。我别过脸去,而他将头埋在我颈窝,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才算是恢复正常。
“黑大人真色。”我毫不留情地抨击他。
“嗯。”
后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变本加厉地咬了下我的耳垂,成功地让我全身一个激灵,竟然还坏心眼地笑出了声。
“你吃饱了,我还没吃。”
望着全然僵住的我,他语气又多了几分笑意,
“真想快点好。”
我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次失控引发的吸血事件影响有二,自然是对我和他两人而言。我作为直接受益者,在次日便呈现了巨大的变化,整个人容光焕发,行动也瞬间灵活轻巧了起来,一夜之间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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