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回无论如何也摸不出银两首饰可充盘缠了,倒是那客栈老板娘听闻他们自嵩城逃难而来,又见梁玄琛虽然目盲却是气度不凡,身侧苏铭玥明明刚刚生产,脸色苍白,但是姿容秀丽绝非普通人家,她当即拍板让伙计带着几位客人上楼开房住店,一边又打听了蒙古人在嵩城的恶行,犹豫着要不要收拾盘缠预备好离开代州。
崔妈妈将刚刚药店抓来的药拿去厨房煎了,给织布娘子服下,没多久那烧果然渐渐退下。
梁玄琛是很想继续南下的,如果能到太原府,那里兵强马壮,蒙古人还不敢轻易攻城来犯,这代州就不好说了。只是隔壁屋里婴儿啼哭之声不绝于耳,苏铭玥刚刚生产,那织布娘子更是命悬一线,强行赶路若有闪失,他不好向阿源和怜香交代。
这样勉强歇下,后半夜就听见屋外有马匹嘶鸣,马蹄轰隆之声,妇女孩童哭喊不绝,还有男人惊慌失措的呐喊,“贼人来了,贼人来了!”
梁玄琛暗叫不好,水空急忙赶过来扶他披衣起床,“外面怎么了?”
“是蒙古人,就在楼下了。”水空尽量压抑住惊惶,低低地说了一声。
“这么快?”梁玄琛道。
“是的,我们走不掉了。”
梁玄琛摸到床边的白玉紫竹杖,攥在手里,站起身来,“走,到隔壁去,要护住苏姑娘她们几个。”
客栈极小,出了房门就可望见楼下厅堂,只见乱糟糟一片,几个蒙古人在翻箱淘柜,抢夺账房暂时收在抽屉里的财物,那伙计想护着,早被马刀一斩,当即颈口血流如注,倒地不起。水空只看了一眼,避免与蒙古人目光接触,扶了梁玄琛就进入隔壁房间。
崔妈妈织布娘子和苏铭玥本来在不同的房间,此时听到动静早聚集到苏铭玥房中,三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梁玄琛进来,命水空将门窗全部关闭,蜡烛吹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用白玉紫竹杖轻轻点地,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前正对门的地方,用身体阻挡住后面三人。
织布娘子的婴儿因为吃不饱,此时又听到楼下闹哄哄的动静,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崔妈妈急得不行,便抱过来给她喂奶,试图让婴儿安静下来。
蒙古人听到楼上动静,已经闯了过来,一脚踢开门,看见屋里黑漆漆一片,倒是不敢冒然进入,只走过去查看了其他房间。
楼下的人喊话上来,他们彼此蒙古语交流。
楼上的蒙古人听到后,竟然一步跨入房间,提了刀要杀死孤儿寡母。
梁玄琛的白玉紫竹杖一点一扫,那蒙古人应声倒地,太阳穴结结实实吃了一顶,登时目眦尽裂当场死去,连呼喊求救都不及。
下面几个蒙古人又喊了几句,不见同伴下楼,便跟了上来,对着那黑洞洞的门口,仿佛妖魔的洞穴,更不敢前行了。他们背上带了弓箭,便取下搭弓射箭,对着里面一阵乱射。
梁玄琛听到拉弓开弦的嗡鸣声,便勾过身旁一张白杨木八仙桌往身前一挡,权作盾牌。
连声“笃笃笃”之后,羽箭纷纷订在木板上。
那些蒙古人本来都收起弓箭要走了,听到这声音感觉不对,重新闯进屋来,黑暗中梁玄琛的白玉紫竹杖呼啸来去,专打要害命门,没几下这些人便也交代了。屋外几名同伴见状一阵恐慌,哇啦哇啦地喊起来。
“水空,他们要拿火把过来了。”梁玄琛预警。
果不其然,一忽儿就有外面的蒙古人举了火把进来,为首一人立在门口欲照亮房内,梁玄琛将白玉紫竹杖轻轻一转,启动机括,只听“嘶嘶”数声之后,银针如暴雨般从转开的白玉花纹之间的细孔里倾泻而出,正中对方门面。到底他双目失明,若是人来得更多的时候找准机会出手,会有更多人中招。
蒙古人被彻底激怒了,他们连失多名士兵,几个火把呼啦啦扔进房内要一把火烧了这里。
梁玄琛索性闭上眼睛,耳边听到火把呼啸而过的声音,未等落地,白玉紫竹杖出手,勾起火把几下挑弄,其中一个火把又被扔回屋外。水空拿起棉被盖住其中一个,几下踩灭,还有一个火把落到了床里,苏铭玥赶紧伸出脚去踩了几下。
这下火把没了,蒙古人也不敢硬闯,叽里呱啦地喊着,有人出去搬救兵了。
外面走廊的微光照过来,苏铭玥看着梁玄琛的剪影,刚刚还很害怕,现在倒是平静下来了。虽然她知道让一个盲人以一当十,以一当百不断战斗下去是不可能的,但梁玄琛这样沉着,她没理由害怕。此时梁冠璟身在何处她全然不知,眼前这个人是她嫡亲的三哥,有亲人在身边,她就踏实了。
“三哥哥,你这一身功夫,需得潜心修炼多年吧?”苏铭玥道。
梁玄琛笑了,“我本来最爱看书,既然瞎了,又看不了书,总得找点事做。”
“阿源的功夫是你教的吗?”
梁玄琛道:“她才不屑学呢,也没有老师喜欢她那样的学生。”
苏铭玥道:“这是何故?”
梁玄琛道:“她学艺不精不说,专爱走旁门左道,简直糟蹋了‘功夫’二字。”
苏铭玥莞尔,想来她心目中的皇后娘娘与兄长心目中的淘气妹妹,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正说话间,有一小队蒙古人上了楼梯,那房间的隔断只是薄木板,蒙古人齐齐用身体撞墙,三两下功夫这房间就给彻底拆垮,火把映照下,梁玄琛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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