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哟,稀客呀~”春妈妈甩着帕子过来。
云鹤使了个眼色过去:“妈妈,可有大夫给他诊一下?”
“有!”春妈妈凑过去看了一下,“呀!长得不错!可是要挂牌?”
常故立马脸上一黑。
“妈妈,他有力气,安排个杂役的活儿就成!”云鹤道。
“欸,有力气便更该接客了!”春妈妈道,“你不知道,有些娇客就喜欢身强力壮的!”
“妈妈……”云鹤无奈地拉了她一把。
“哎哎……”春妈妈被拉进屋,临前大叫一声,“樱桃,叫大夫!”
人一进屋里,春妈妈便收起方才的轻浮:“云鹤,那人是什么来头?”
“没来头。”云鹤道,“有空套套他知道些什么。”
“好!”春妈妈点头,“交给妈妈便是!”
云鹤看着春妈妈房里的点心,便拿了绢布出来,全部都包起来。
“做甚呢?”春妈妈诧异。
“看着挺好吃的。”云鹤道。
“你府里连个点心都没有了?”春妈妈直摇头。
“本来是想在街市里买点吃食的,现下这么一蹭,便是晚了。”云鹤道。
“头一回见人这么放心花楼里吃食。”春妈妈笑。
“这个……”云鹤手下一顿,“没药吧?”
“妈妈我房里的点心要下药作甚?”春妈妈将帕子一甩,咯咯直笑,“年纪大啦,干不动啦!”
“走啦,春妈妈。”云鹤抚了一把汗,直是摇头,他拿着一包点心便往外跃去。
云鹤到大司马宅院那处角落,齐骛正巴巴地看着梁上。他跃了进去,板脸道:“这么晚怎的还不睡?”
“哥哥!”齐骛跳下床,“你好久没来了!好想你啊!”
“想我的吃食吧!”云鹤一笑,将点心拿出来。
齐骛看了一眼点心,手伸到一半又道:“也想哥哥的!哥哥去哪里了,连椰糕都不卖了?”
“谁说我是卖椰糕的!”云鹤噙着笑。
“就是!”齐骛倔强道。即使这人的面容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可他还是觉得这人便是卖椰糕的。
“前日不是卖椰糕的日子吗?”云鹤将点心塞到他手里。他现下很忙,也没功夫去卖椰糕收消息了,便交代了另一位谍支的代他。那人与他差不多身形,带着一样的面皮,声线也模仿得很像。他还特意交代了,留一块椰糕给那个瘦小的娃娃。
“我不认识那个哥哥,没拿他的椰糕。”齐骛道,“椰糕哥哥的眼睛会笑,那一个没有。”
云鹤失笑,便是从这里分辨出他来的?他揉了揉他散下的头发:“小娃娃啊!”
“我才不是小娃娃!”齐骛一扭头,不满道,“我可是会武的!”
“哦,会啥?”云鹤笑着看他。
齐骛将点心放到一边,打出新学的拳法给他看。一套打完,整个小脸都红了,沁了些许汗出来。他挺了胸脯:“如何?”
“嗯,不错。”云鹤笑,“你慢慢打,我再仔细看看。”
齐骛以为椰糕哥哥是想学,便真的慢慢打起来。云鹤却是开始指点他,这儿没使到位,那儿还可以力气大一些。齐骛打着打着,便不好意思起来:“哥哥,你真讨厌!”
云鹤一笑:“以后可要好好学。”
“怎的又有声音?”又是老嬷嬷的声音。
齐骛立马一骨碌钻进被窝,末了将点心捞进被子里,闭着眼装睡。
老嬷嬷进来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再看十五少爷颤动的眼睫毛,也不去说破,给他拉了拉被子,熄了灯火便出去了。
齐骛等人走了,便立马从被子里钻出来,再往房梁上看,哪还有影子。他嘟了嘟嘴,爬出来将点心放到桌上,乖乖睡觉。
云鹤是掐着宵禁的时辰到街市的,没看到冝府有马车出去,却是看到城东火光映天。他心思那处便是冝奉所说的北仓,今晚的事情应当就是指火烧破仓,而不是要准备转粮。他没有再往那处去,直接回府。
存粮仓库被烧毁,皇帝也心知肚明,太仓令冝佷递了修缮仓库的折子,也很快有了回复。不过,也正如冝佷所料,蔡监事立马参了太仓令一道,请求调查仓库失火真相。皇帝也不好明着与他说,便交由廷尉去处理。
冝佷惴惴不安,虽说此事与皇帝和大司农都脱不开干系,可若是真要追究,便只能由他顶上。如此,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总担心着会被当成弃子。其实,当弃子也没甚不好,若是贬得远远的,或是成庶民,说不得他也不用面对皇帝,也能央得伯父同意把常故还给他。可是没有一官半职,不是更保全不了自己?冝佷反反复复地想,没两日便瘦下去一大截。
廷尉倒是个眼明的,冝佷这个太仓令背后有大司农在,且皇帝也颇为“赏识”他,他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为了面子上好看,他派人去北仓好好“查看”一番,最后抓了个北仓看守顶罪。
皇帝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连连夸赞廷尉办事可靠。而蔡监事再有上书,便直接让皇帝骂了一通驳回。开玩笑,难不成让人查出来皇帝他自己授意太仓令偷转粮食?
冝佷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一松,却又很快颓然。他还需要在漩涡里挣扎,与暴虐的皇帝周旋,应付自私的伯父,还要面对耿直的下属。他思念着那个忠仆,觉得很是心力交瘁。
云鹤将他们的一场戏看在眼里,得到一个结果便没再多想。他现下只关注他们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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