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谢问金累要不要下来吃饭,金累没理他。乐乐来了又走的时候,老谢问金累要不要吃面包,金累还是没理他。
下午茶时间,犀和兕和小猫狼吞虎咽吃点心的时候,金累下来了,伸手快速抓了一块点心,背过身去,细嚼慢咽。吃完,又若无其事跳到鱼缸边。嘴里蹦出几个字:“鱼。语。非鱼。啡语。非语。子非鱼。子非语。”
大家看它。
金累转头看一眼它眼中的这群白痴:“很久以前,有两个老家伙争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子非余,子非愚,子非语。是吗。老头。”
老谢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带微笑,没回答。犀和兕听不懂,顾着吃。叶乔看门外,看招牌。小猫后腿一蹬,跳到石凳上,护着鱼缸,“我的。”
金累道:“我又没说是我的。”
又一跳一跳跳到椅子上,坐下,手挡着嘴,喝茶。茶汁清淡,茶香浓郁,它道:“还行。”
小猫趴鱼缸口子上看鱼。上次吃了一条鱼,味道不好,吐了。这鱼中看不中吃,但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不能让金累那装逼货趁机偷了。
外面的酒香悄然浸进屋里,犀和兕吸吸鼻子,好香。
金累又道:“喝茶跟喝酒一样,需慢慢品,慢慢抿。说到茶,我想到了如何鉴定茶叶好坏。记得有本书上这样记载:出膏者光,含膏者皱;宿制者则黑,日成者则黄;蒸压则平正,纵之则坳垤。”看一眼老谢,“我这次带来了这本写茶的书,老头要不要考虑用这本书换酒?”
老谢微笑:“这个,要等古尘回来了再说。”
金累摸摸斗笠:“那个白痴去哪了?”
老谢道:“不知道。”
金累用手挡着又喝一口茶。它本想用茶书换酒,这样,其他宝贝就不会被古尘那家伙拿走了,可惜,骗不了老头。它转眼看一直盯着招牌发愣的叶乔:“你在想什么?”
叶乔想事入神,没听见。它又问犀和兕,犀和兕眨着两颗大铜眼,不知道这个打扮稀奇古怪的妖怪要干嘛。它又转头看小猫,小猫道:“我的鱼。不换。”
金累暗骂,一群傻逼。
下午茶完毕,老谢继续去看着他的酒,小猫和犀兕在屋子里,金累回到房顶,叶乔坐在窗台下看外面。子非鱼,子啡语。小艾买的鱼,古尘的啡语。古尘那家伙总是一副疯疯癫癫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不是的,他……
好像下雨了。
雨点稀稀疏疏飘下来。
老谢在外面手忙脚乱,天气预报又失误了。
叶乔和犀兕出门帮忙,配合老谢用透明大塑料软胶盖着帐篷。金累在房顶淋雨,虽然斗笠遮挡了一部分,但还是气得只敢在心里暴躁。小猫悠悠然,趴窗台上看雨。
帐篷下的大木桶没有淋到一丝雨,大家站在帐篷下看外面。是只下一阵的太阳雨,下完还有彩虹。透过塑料胶,彩虹折射得更多,不过更短,还有,好热。
一会儿,雨停了,又一起收起塑料胶,一起回屋。不过叶乔没回屋,像丢了魂一样,站在路口,看远处。下雨了,淋到了吗?有彩虹,看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还没回来。
金累跳下房顶,甩甩身上的雨水。雨水甩到身旁叶乔身上,叶乔回过神来,像是在生自己的气一样,低着头,攥紧拳头,狠狠蹬两脚。恨自己为什么要想古尘,为什么要胡思乱想。气完自己,转身,一排眼睛看着他。
叶乔愣住,笑:“没事。”
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犀憨憨道:“叶乔,你笑了,是不是生病了。”
兕愣愣道:“叶乔,你怎么了?”
小猫眯眯眼,甩尾巴。
叶乔语塞:“没,没事。”
低头进屋。
金累看着叶乔背影:“神经病。”
金累戴着挂着雨滴的斗笠进屋,坐在远离大家的角落,在桌上,摊开布袋。
书,叶子,树根,瓶子,匣子……
小猫不知道从哪里飘出一句:“一堆破烂。”
金累站起,双手一揽,四周逡巡,“死肥猫。”
小猫在金累对面现身:“还没死。”
金累冷冷道:“这可是宝贝。”
小猫跳下桌:“一堆破烂。”
金累懒得理不识货的死肥猫,坐上桌,抬手,弹走斗笠上拉得老长的雨滴,再拿起桌上的棕色小匣子,在衣服上蹭蹭,搓掉泥土,对着阳光照一照。棕色小匣子在阳光下是透明的,又不是透明的,像玻璃瓶可以一边穿透到另一边,但匣子里面,又什么都看不到。
叶乔突然道:“你从哪找到的这个匣子?”
金累迅速把小匣子揣衣服里,转头:“想要?不给。”
叶乔走近:“换呢?”
金累突然来了骨气,当初好声叫你们换,你们不换,现在,呵。大声道:“不换。”
“你想用什么换?”
“什么都不换。”
叶乔蹙眉,这个匣子可以装灵魂,可以帮助安静安欣,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可是……
老谢微微笑:“等古尘回来了,用酒换。”
叶乔眨一下眼,看窗外,终于问出了那句——
“他什么时候回来?”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灯信
叶乔坐在房间窗台上看夜空,有密密麻麻的星星,有不知道从哪飘过来的孔明灯,一张夜景油画,暗里透亮。犀和兕回去时,他叫兕把自行车骑走了。小猫不情愿,他道:“自行车本来就是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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