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在戴上那枚护身符之后的一个星期,陈正则醒了。
不过对于梁砚来说,好消息又一次变成了坏消息,因为陈正则不记得他了。
梁砚甚至都想好了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陈正则面前,该对他说什么话,可在陈正则睁眼的那一刻起,他梁砚在陈正则的眼里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
陈正则不再需要梁砚了,因为在他剧本里根本没有梁砚这个角色。
就是那个时候,梁砚又变了,在又去了一次西藏之后,他捡起了多年没练的散打。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去散打班找人过招,因为他下手狠,后来就没人喜欢和他玩了,于是他就只能对着沙袋打。在打破了几个沙袋之后,他被散打班给劝退了。
于是他下班之后就只能回家,偌大的一个家没有他熟悉的气息,只有一只和他不大亲近的大猫让他还能感觉到,自己和陈正则还是有联系的。
其实那个家原本不是开放式的,它和正常的房子一样,一间一间的隔开,每个屋子都有它的用处,比如给陈正则设计的书房,再比如给陈正则留出来的健身房。
后来那些房间全都被拆了,墙一面一面被砸开,整个屋子变成了一眼看到底的开放式,因为噩梦找上了门。
梁砚开始变得不敢在封闭的房间里睡觉,因为每次一闭眼他就会想起被困在车里的情景,他睁眼看着周围方方正正的墙,它们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猛地向他袭来,挤压他,碾碎他。
他在家里开始变得暴躁,开始无缘无故的摔东西,仿佛东西破碎的残骸能把他从噩梦里拯救出来。可他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摔东西,因为每次摔东西时,屋子里那声凄厉的猫叫让他想起了陈正则,那是陈正则的宝贝儿子,他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当陈正则再一次以一个鲜活的形象开始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时候,梁砚变成了人们眼中脾气怪异的工作狂梁组长。
时间继续往前,陈正则结束了复健,陈正则适应了社会,陈正则有了新的工作,陈正则该······该找一个人一起生活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陈正则是不是只喜欢男人,于是沈玉茹给陈正则安排了一次相亲,而陈正则他同意了。
虽然相亲的结果不尽人意,但这也说明陈正则是可以接受女孩子的。
梁砚睁着眼睛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第二天他去找了沈玉茹,他说别托别人给陈正则介绍姑娘了,他认识很多好姑娘,条件好,性格也好,陈正则肯定会喜欢的。
于是从那以后,梁砚下班之后又多了一件事——和各种有女儿的老板吃饭,闲聊,然后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陈正则。
没有人知道梁砚是怎么想,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梁砚疯了,或者是故意给陈正则介绍不好的姑娘。可时间长了之后他们发现他们都错了,梁砚没有疯,他也没有故意给陈正则介绍不好的姑娘,相反,他介绍给陈正则的姑娘个儿顶个儿的好。
至于梁砚是怎么想的,谁也猜不透。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两年,梁砚终于苦尽甘来——陈正则乌龙的和家里出柜了。
梁砚终于有机会向陈正则伸出了右手,说一句:“你好,我叫梁砚。”
陈正则最后问的是许临渊,他说的也是最多的。
他们两个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的面,结束之后陈正则一个人缓缓往家走,当他把听来的所有关于梁砚的事拼凑到一起之后,他心里那颗柠檬又爆炸了。
陈正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但走到一家店铺门前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忍不住走了进去。
店铺的玻璃橱窗上贴了一张巨幅的广告词:爱ta,就套牢ta。
第56章 第 56 章
腊月二十一,滨市的年味儿愈加浓厚,梁砚他们公司也开始准备放假了,梁砚估计再忙上几天就能解放了。
陈正则这一段时间依旧无所事事,但也没好过哪去。自上次和许临渊聊天回家之后,他心里那颗柠檬就一直在持续性爆炸,而引爆点就是梁砚。他心里发酸,对梁砚就格外的纵容,但纵容的后果就是他天天早上在床上爬不起来,起床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往后推迟。
早上梁砚去上班后很久,陈正则才缓缓醒了过来。他一手扶着过度劳损的腰,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心里不停默念“自己找的老婆,跪着也要宠下去”。但念了半天之后,还是忍不住在梁砚的枕头上捶了一下。结果不小心又扯到了腰,嗷的叫了一声。
沙发上的大猫瞥了陈正则一眼,又继续老实地趴在那儿晒太阳。只见新人笑,哪听旧人哭,他爹这几天格外的过分,天天围着那个铲屎的转,都快把他忘脑袋后儿了。
床头的柜子上贴着梁砚留下的纸条:【电饭煲里有粥,别忘了吃饭。】
陈正则哼了一声,撕下小纸条准备扔边上的垃圾桶里,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一瘸一拐下了床,拿着那张纸条去书房,把纸条夹进了一本许久没看的书里。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新年新气象,陈正则打算把屋子打扫打扫。虽说梁砚干净,屋里也没什么可打扫的,但要过年了,也得有那么个意思。
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多了,陈正则去厨房喝了碗粥,又在客厅撸了半天的猫,这才开始打扫房间。
梁砚家九十多平,不算太大,但是打扫起来也有些累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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