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默默地不作声。
叶泠忍俊不禁,噗嗤一笑。
章太婆烦死她了,不来看吧,心里总惦记着,连睡觉都不踏实,不安心。他们过来看她吧,她看一肚子气回去。她训完温徵羽再扔给她一个白眼,拉着连老先生走了。
叶泠坐在旁边听了半天直乐,她还兴灾乐祸:“该,有事憋在心里自己琢磨不和我说,跑去找你外婆,被训了吧?”
温徵羽无语地扫一眼叶泠,便又继续盯着天花板。她找叶泠还不如找外婆呢,外婆训完就走了。叶泠不会训她,会细细地掰碎了揉烂了教她,然后再笑话她。
她起床活动不了多久就又头晕想吐,只能天天躺床上。
她的脑袋里每天都有无数个声音在来回地响,在她出神发呆的时候,总时不时地“看”到一些画面,她不知道这是她的视觉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大脑出了问题,又或者只是像以前做梦那样出现幻觉。她看到很多画面,听到很多声音,但事后总记不起来听到过什么,或者是看到过什么。
叶泠陪着温徵羽,能推的事情都尽量推了,但年底事多,也是各种忙碌。
叶泠不在的时候,就是连昕和章太婆还有连老先生陪着她。
温徵羽住院的消息传出去,又有不少人来探望。
叶泠不在,连昕接任起接待工作。
连昕对于温徵羽和很多老先生老太太的交情好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到别人来探病时,他才发现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那种六十岁的老头子在这些老人堆里只能算是小伙子,八十多岁的老先生被儿孙掺扶着过来探病的都有。连昕看着他们那走路都颤巍,还有坐轮椅的,都替他们担心。
要说建交际圈,很少人会有年轻人特意往这些老先生老太太身边凑,即使凑过去,那都是给他们儿孙面子。一来,好几十年的差距摆那,很难聊得到一起,再有就是这种老人家,费心费力地建起交际圈,随着老人家一个病倒,没了,这投资风险太大,回报率低得可怜。他们年纪大了,也办不了事,都是儿孙在跑,真遇到事,还得去找他们的儿孙,何必绕那弯呢。
来的这些老头老先生都是文化人,还都是温徵羽的忘年交,人家来看小朋友,温徵羽躺床上不太起得了身,他这当哥哥的当然得好好接待,但接触下来他就发现,没他什么事儿。
这些老人家和温徵羽熟得就跟自家人似的,接待什么的完全不需要,他们自己就张罗起来了。送吃送喝的也就算了,还到处打听怎么治脑震荡,不时送些偏方补药过来。有些老人家住在别的省市,打发住在京城的儿孙或亲戚送点探望礼过来。有些老人家大概是闲着无事,又或者是真担心,天天来。
连昕蹲旁边看着,那感觉就像是温徵羽突然间多出一堆爷爷奶奶。
温徵羽乖乖地接受大家爱护,等到他们走后,温徵羽就会让连昕帮她看他们带来的礼物,如果是糕点食物让分配着吃着,以免坏了,如果是贵重补品之类的东西,就得看看是什么人送的。有些老人家并不宽裕,平日里都是省吃敛用,省下好东西给她送过来,再有些就是家里儿孙有抠门的,老人家送了东西过来,会被孩子们埋怨的,这些也都有的。那些人家,温徵羽都记着的,让连昕帮她折成钱再贴补点悄悄地送回到他们儿孙手里。总不至于让老人家来看了她以后,回家遭儿孙埋怨。
连昕问:“你这样不怕他们家孩子把你当冤大头啊?”还让注意下别人家有没有困难,要是有难处,能帮的地方顺手帮一把。她要不是顺手帮鲁老头一把,不至于让赵肆捏造名目挨这么顿打,生出这么多事端。
温徵羽说:“冤不冤的也只是些日常走礼和往来上的这点花销,可对有些人家来说,一个月的收入就那么点,多一点少一点,日子大不一样。家里宽裕的,不会计较这些,计较这些的,是确实影响到生活了。”
连昕对温徵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轻轻地揉了下温徵羽的头,问:“还有什么要办的?”
温徵羽说:“没别的。昕哥,千万悄悄的啊,别让他们知道。”
连昕笑话她:“你这上赶着送钱还跟做贼的似的。”
温徵羽说:“知道了会翻脸的,特别是钱爷爷,他的脾气大,会骂人跟我绝交的。他那儿媳妇是少根针都能骂一整天人的性格。他送了礼过来,悄悄地给他家贴补回去,利于家庭和谐。也不能怪他儿媳妇抠,那大婶为了给两个儿子娶媳妇,买了两套房,把他们之前住的老房子卖了凑的付首,还借了不少钱,要还债,又要交房租,两口子起早贪黑地忙。钱爷爷的孙子要还月供和养自己的小家,也帮不了父母。”
连昕直乐,问:“你怎么对别人家的事这么熟?”
温徵羽说:“老年人凑到一起时多少都会聊起各家的情况,自然就知道了。”
连昕说:“行了,一准给你办好。”
叶泠因为温徵羽住院的事被绊住,连昕又要盯住赵家和岑家,通过商业运作手段打击和收购高利贷公司相关产业的事情全由温黎在操作。温黎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没时间,赶上来京里出差,把吃饭的时间挤出来到医院看了眼温徵羽,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温徵羽最开始时是让头晕耳鸣和身边来回忙碌的人和事闹得没精神多想,过了好多天,她才觉察到有事情不对劲,她想了一整天都没想到哪里有不对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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