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没有说,她从来不是一个谁的话都愿意相信的人。事实上恰恰相反,她对很多人的话都是下意识地保留意见,无条件信任一个人,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只不过陆川不一样,因为这个人有着她见过的最明亮的眼神和最开阔的胸襟,更何况他完全没有骗自己的必要不是么?
深叹一口气,叶慈再次试着心平气和地回想一遍自己和慕畅发生争执的经过,可就算现在知道了她的处境艰辛,但这个也不能成为慕畅肆意给自己扣帽子的理由吧?更何况两个人自始至终分歧的点都不是公司到底该怎么对待她,而是傅欣容……
傅欣容……想到这个人,叶慈也是觉得心口犯堵的。
“傅欣容……她……”
叶慈欲言又止,陆川一眼看穿:“你是想问她是不是真的爬了投资商的床?”
叶慈点点头,就算外面传得多么邪乎,她都想再和陆川确认一遍。
陆川缓缓喝了一口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丢给叶慈一个干瘪瘪的字眼:“是。”
叶慈:“……”
心口的郁闷感不减反增,那是一种所有道听途说最后盖棺定论为实的沉重感。若问她真的是完全无动于衷么?并不会。叶慈至多只能做到不去议论和指责别人的是非罢了。这和自己会不会去细想是两回事。
不可否认的是,傅欣容的确是她们三个签约新人中目前发展最好的,另一个慕畅也去整容了,至少算是为了拓宽戏路做出了改变。
那么她呢?出卖身体?改造五官?这些都是她打死都不愿去做的,可不这样,她自己的未来又要怎么规划?……揉了揉自己披肩的长发,叶慈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把头郁闷地扎进膝盖里,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陆川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变化,半晌后终是缓缓开口:“别担心……”
叶慈讷讷点头,她自然知道穷担心于事无补,可目前她来看她的未来的确没有一个详细的规划,仿佛只能等着蒋非丢给她工作一样。再一想到压在头顶的20万巨额借款,她又怎么会不担心……
男人见她显然没有听进去的样子,直接靠近一步把人从“鸵鸟”状中拉了出来,让叶慈正视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叶慈愣……她其实……算是心急了吧?
犹如当头一棒一般,陆川的轻飘飘地一句询问就把叶慈给敲醒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深深呼出一口气,叶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才刚刚出道不到半年而已,首部出演的电视剧还没有上映,蒋非接下来给她安排的工作她也还没搞清楚情况,现在就急着要像傅欣容一样火速蹿红?……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至少在心理层面,她必须承认自己是受到影响的了。
陆川见她终于能听进话了,便又认真开口:“你……想不想和傅欣容一样,有个一炮而红的机会?”
他能瞒得过叶慈,却骗不过自己,只有他的心跳清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紧张……
叶慈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陆川一眼,男人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女人摇了摇头:“没……我以为你懂我。”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亲昵,她只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当然想啊!”
陆川还没来得及倒抽一口气,就听到她的软糯声音再次响起——
“可是我怂啊,一炮而红我很想,可是这背后付出的代价……我不想……”
说完叶慈向后靠了靠沙发的边沿,仰头看着头顶白得晃眼的灯泡,声音中有些恍惚:“其实我也没有多高尚……如果真的有一天走投无路到连喂饱肚子都成问题,我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走到那一步……”
“但至少,现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不要……”说完叶慈微微闭起眼,徒然觉得有些悲凉。她一个古穿的宫女,贞操固然重要,可还是没有命重要。这么想或许有些低贱,可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高尚的人啊?
活着,是基础;有尊严的活着,是梦想。
这几乎是她心底最为隐蔽的心思了,一直以来,她都极力地掩饰着内心深处最为“卑贱”的想法,努力去和她知道的,周围的普通人靠近,努力去做个“有原则”的人,可谁又知道她最大的原则就是“活着”呢?
不知怎地,这晚却在陆川面前自己掀了老底。
陆川听了叶慈的话,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眼前的女人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沉浸在某种他未知的悲观情绪中拔不出来,这个样子的她,陆川直觉不喜欢。
想也没想,男人直接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然后又略带不满地掐了掐她脸上的肉。
叶慈吃痛,伸手和在自己脸上作怪的两只魔掌作斗争:“你干嘛呀!”
说话时两眼不觉冒火——她真的看不准这位爷的心思啊!说他幼稚吧?却总能在她最慌乱的时候给她安定感;说他成熟吧?有时候又跟个小孩子一样肆意胡闹!
陆川见状,非常满意地放下了手,嘴角带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怂点挺好,不用自卑。”
叶慈:“……”
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叶慈只能用眼神向男人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男人却当没看见般自顾自地说道:“行了,你这我也看出来了,没什么大事。就算有事也纯属自己想出来的。”
“还‘哪天连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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