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苏盼作为中间人,四人终于答应相见。
于是这一日,由岑乐做东,在北街一间酒楼,订下了一个包厢。
午时刚刚过半,四人便一同出现了。
很快,苏盼也到了。
人都到齐,六人便各自落座。
苏盼生性活泼,且她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算是相熟,故而几句话下来,便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她先向四人介绍了岑乐,之后,又向岑乐介绍了四人。
四人之中,除了苏青和周斌二人岑乐在赏荷宴过后还见了一次,其他两位,是真的很陌生。
在不久之前,他才刚刚知道另外二人的姓名。
不过在赴宴之前,岑乐已经做足了功课,对他们四人的喜好,都了解的十分清楚,所以在苏盼介绍完以后,他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分别送给了四人。
“这是我备下的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岑乐所送的礼物,都不算贵重,但心意却很足,送给苏青的是上好的朱砂,周斌的是两方极好的端砚,最爱喝酒的孔武得了一对琉璃酒杯,而最擅棋艺的莫肖,则是一本记录着各式棋局的书籍。
四人一开始看到礼物,都以为是什么贵重之物,是不愿意收的,但是打开一看,发现都是自己喜欢的,价格也不会太过高,就欣喜的收下了。
既是收了礼,拿人手短,四人终于对岑乐的邀请上了心。
孔武爱不释手的摸着琉璃酒杯,又端起桌上的一杯酒饮下后,问道:“你有何事要找我们?”
岑乐微微一笑,“我想请你们四位合作,作一幅字画。”
“哦?”苏青接着问,“不知可否告知我们原因?”
“送人。”
苏青笑了,“你可知我们从未合作过?”
岑乐点了点头。
苏青又问:“那你可知,我们四人明明是好友,却从未合作过的原因?”
岑乐沉吟了片刻,低头写道:“我对书画研究甚少,但我听闻,是因为四位的风格都太过出众,若是同是作一幅字画,会太过争锋相对,反而掩去了字画本身该有的和谐感。”
苏青摇了摇折扇,半眯着眼睛说道:“这个说法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烦死了苏青总是故弄玄虚的模样,苏盼狠狠戳了他一下,又翻了个白眼,直接说道:“不就是你们四人在字画方面所擅长的并不相同,又觉得同作一幅画太麻烦了,你弄那么高深作甚。”
苏青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哀怨,“苏小姐何必这么快拆穿我。”
苏盼瞅了他一眼,丝毫不客气,“因为你太烦了。”
看着两人异常熟悉的相处,岑乐面上露出了些许诧异,但见杏儿面色不变,反而是乐见其成的模样,他有了一个猜想,再仔细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大致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苏青和苏盼,大概是相互喜欢的。
受了苏盼好几下轻打,苏青总算不继续开玩笑了,他看向岑乐,笑着说道:“一副字画而已,我们赠与你便是,就当是你特地为我们选了礼物的回礼,完成后,我会派人将字画送到府上。”
岑乐站了起来,朝他们四人做了个揖,坐下后,他又写道:“多谢。”
—
岑乐的礼物在第五天送到了高铭的面前,一并送到的,还有他之前定下的香水和精油。
高铭先是打开了字画,看着秀丽山水的画卷,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而在看到四个不同的落款和印章时,他的眼里更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笑了起来,点头道:“岑乐倒是有心了。”
站在下面伺候的一名小太监听了高铭的话,抬起头,十分不解地问道:“公公,这岑乐送的礼,和其他商贾送的都大致相同,甚至还不如他们,而张家和李家送来的却是柳公和王公的真迹,世间仅有,且价值连城,那两幅字,您看到不看一眼……为何您单单觉得岑乐有心了?”
自从接风宴那日,众人见高铭只收了宋云修和秦修的礼,后面他们就也争相模仿,都送了字画。
高铭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说话的太监,告诉他,“这岑乐虽然不是送来名家大拿的字画,并非价值连城,可这是一幅苏州四名才子合作的字画,天下仅此一幅,你说说,他是不是有心了?”
被高铭扫了一眼,小太监手指一抖,嘴唇发白,他连忙低下头,点头附和,“公公您说的是。”
将字画小心收起来,又妥帖放好,高铭垂下眼睛,淡声问道:“小喜子,你跟了我几年了?”
被换作小喜子的小太监两脚一抖,颤着声回答:“……五、五年了。”
“可惜了……既是已有五年,你怎么还学不会规矩呢。”长叹一声,高铭的目光一冷,对一旁候着的两名侍卫道,“将他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问问他都将什么消息传了出去。”
无视小太监哭喊的声音,高铭摆摆手,示意侍卫快点将人带下去。
待到再听不见声音,高铭才拿起桌上的香水和精油,打开闻了闻,又试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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