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人管的真多。”旁边突然传来楼怀泱冷淡的声音,阿澈发誓,认识这么久了从没见过他那么难看的表情。
“是有一点多。”杨微笑着耸耸肩,神情自然,一点也未觉得不对,“今天的训练时间结束了,我先回去了。”
“明天继续过来吧,教阿澈机甲攻击,”楼怀泱冷冷地道,“否则,你家里的人会知道他不想知道的事。”
杨一时怔住了,有些生气:“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不服就打一架,赢了我就不说。”楼怀泱捏紧了拳头,甩掉衣服。
“好!”杨似乎也生气了,两人直接上手。
阿澈看着他们俩,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楼楼拉来挡枪了。
……
谢传灯回家时,阿澈正在厨房里快乐地用胡萝卜雕花,刀工和教学视频里一丝不差。
楼怀泱坐在客厅里,神情很是异样。
“怎么了?”谢传灯随口关心了一句——小楼这样的人,很难让人不去关心帮助他,哪怕自己再冷漠,也不会拒绝他的接近,人总是会喜欢无害的温暖。
“阿灯,你那么厉害,”楼怀泱起头,带着一丝期盼地问道,“如果一个人的部分记忆连带那部分大脑皮层也被切除了,那还可能找的回来么?”
“你这就为难我了,不可能的。”谢传灯想了想,“按理来说,人的记忆都在大脑里,一时的失忆只是暂时丢失,还能是找回来,但若储存介质都没有了,就完全不可能了。”
也不是不可能,按理来说,人的精神里还会有储存,但那基本只有精神离体时才能看到了——但精神离体了,基本上人也就死了,看到也没用。
楼怀泱把头埋进手里,脑海里依旧回想着刚刚和父亲的通话:他若是没有记忆,就和他的克隆人没有的区别,无法证明他就是他自己。
可那明明就是杨宁,和他并肩过无数的战友,如果战斗意识生存本能也可以复制,联盟又怎么可能被异体打成这个样子。
可是怎么会有那么荒谬可怕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变成了虚无,甚至连本身的所有权都不在自己手里,那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你别哭啊!”谢传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如何安慰。
阿灯系着围裙端了饭菜出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阿灯,怎么了?”
“他朋友不记得他了。”谢传灯无奈地道。
“那阿灯你可以帮帮楼楼吗?”阿澈和楼怀泱关系很好,已经发展到仅次于小舟了,他有期盼的眼光看着阿灯。
“这个……”谢传灯陷入了思索,“把事情给我的说清楚吧!”
于是楼怀泱今天遇到人和事一起说了一遍:“就是这样,后来我查过了,这十几年来,杨一直在这个地方训练,我带阿澈去也是临时起意,最关键的是,杨说他的大脑里切除了一部分装入了电子光脑,所以我才打不过他。后来我把事情告诉父亲……他让我不要多事,最近的事情他已经快处理不过来了。”
“他的身份很不方便啊,不能直接接触,我们这的秘密太多,”谢传灯思考了一下,“这样吧,你让他看我的直播,我最近准备简化出新的手势,可以集中意志。”
“好的!”有了一点希望,楼怀泱立刻精神百倍,“对了,昨晚我也粉你了,还给你打赏了十个小兵,你看到了吗?”
“多谢,”谢传灯点头,“那今天晚上继续看吧。”
吃完饭后,谢传灯和阿澈聊了一会今天的学习内容,为一周之后的预赛准备,楼怀泱对此十分有经验,提出了很多建议。
正聊的热闹,门铃响起,就收到了一封信件。
星际时代,纸质信件是十分少的,基本只有在录取和邀请这种重要场合才会使用。
谢传灯打开信件,飞快浏览了一圈,就陷入了深思。
“怎么了?”阿澈问。
“是y的信件,对方说,想就我父母的事情邀请我谈一谈。”谢传灯坐在沙发上,反复思考着父母的信息,却所得甚少。
这一世,他在乡下图兰星生活了十八年,是外公将他养到了十四岁,后来老人家就去世了,而这么长时间,父母只在他八岁前回家过一次,后来的联系就只有账户里每月的打来的生活费用,甚至来首都星前,他就已经联系过父母,对方也只是回复了一封邮件,说是已经给他安排好住处,过来就行。
这就是他对父母的全部记忆,唯一能联系到父母的途径,居然只是一个邮件地址。
似乎有点感觉不对啊。
他对阿澈道:“你身上有硬币吗?”
“有,前几天抓娃时我换过几个。”阿澈从口袋里翻出四个,递给他时还小小抱怨了一下,“而且一个都没抓到。”
谢传灯忍不住笑了笑,摸摸自家宝宝天真的头,将硬币随意往桌上一丢,记住正反,来回六次,算了一课六爻。
六爻组合的结局让他忍不住摇头,居然显示现在他有两对父母。
唉,果然,换宇宙了,就是不能相信玄学。
罢了,到时再说吧,直播时间到了。
他让阿澈收起硬币,起身去了房间,打开直播系统。
然而这次,他还没来及说话,就见周围的放出大量的全息星光花朵金纸粉尘,几乎把整个房间映成了婚房。
直播系统直接开启了庆祝模式,无数观众的的祝福如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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