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落一听“晚饭”二字,眸子里的星星立刻闪亮了起来。
她拉着江卿晚的手,牵引着对方,叫她和自己一道, 往云雾缭绕着的山谷中去了。
……
夜半时分,江卿晚悄悄给盘膝静坐,调息运功的白芷落周围又加了道防御禁制,在确定她没有丝毫察觉自己的举动后,悄悄地从两人暂住的cao舍之中溜出。
白日里笼罩山谷的浓雾,到了夜里却是散了个干净,露出了清澈的夜空。
一轮皓月当空,月色如水。夜幕中,隐匿了点点繁星。
天苹晚的cao屋就在不远处。
不过盏茶功夫,江卿晚已经沿了小径,行至她cao屋门前。
先前在她接到天苹晚香囊的瞬间,识海中同样收到了对方留在香囊上的一条传讯:“半夜,来我房中。我有话与你讲。”
……
江卿晚在门口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却只见窗棂上灯影摇曳,不见门中传来半点动静。
就在她越发疑惑之时,却听见门中女子声音婉转响起:“你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江卿晚推门而入,只瞧见屋内只有一张竹床,床上搁着只小桌,桌上一灯如豆。
昏暗的光影中,天苹晚换了身素白衣裳,斜斜倚靠在桌旁,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块龟甲。
在看到龟甲的瞬间,江卿晚的脸色微微变了,顿了顿,她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苹晚甜甜地笑了,看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娃娃。
她将手中龟甲随意抛起来,任由它“咣当”一声落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天苹晚盯着江卿晚在灯火下显得晦暗不明的墨色眸子:“想要这龟甲吗?”
“相信你也知道了,这就是第四块《天道》残卷。此时你手中已经有了三块,若是再将这块拿走,老门主的传承便是你的了。”
江卿晚神色不动,只是慢慢后退一步,淡淡道:“我手中只有一块,剩下两块是白芷落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拿。”
天苹晚笑弯了眉毛:“你不必瞒我,我知道你接近梦璃是为了什么。她是与《天道》残卷相关之人,而你,需要集齐四块《天道》残卷,进入通天秘境。因为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找到改命的机会,从而避免身死雷劫之下的命运。我说的对不对?”
江卿晚仍然静默地看着笑得开心的天苹晚,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木偶。
“我还知道,你会转生到现在这具r_ou_身上,则是因为那枚藏了《天道》残卷的玉佩的指引,是也不是?也正是因为这个,你才更加确信了,《天道》才是你改命的唯一机会。”
江卿晚冷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天苹晚仿佛没有听见她这话一样,笑容更深了:“那你想不想知道你这玉佩的来历?哦,是这身子原主人的玉佩的来历。”
终于,在进入这间cao屋后许久,江卿晚第一次面上带了些古怪的笑意,似嘲弄,似讽刺:“我不想。我只想知道你叫我来这里的目的。”
天苹晚微微嘟起了嘴,不大愉悦地挑起了眉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配合?你不想知道,我却偏要说给你听。”
原来,在白芷落离开,去与殿外正道一决死战后不久,这里便遭受到了正道的重点袭击。可是等到正道们冲进破败的大殿中时,却发现魔门少主踪影全无,愤怒一下,一把火扔在了这曾经也华丽非常的殿堂上。
没了血池守护,魔门高手纷纷陨落。直到最后一个忠心耿耿的修士拼死穿越混乱战火,来到此地时,只来得及从茫茫火海中,抱出来那个开始时被白芷落藏起,没被正道发现,又因为有了少门主玉佩上阵法守护而得以存活的婴孩。
这修士刚从分坛调回总坛,不认识白芷落,可他却认识那枚象征着少门主身份的玉佩,于是便将婴孩当作少门主抱走。
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一路勉强逃脱正道追杀。他只来得及将婴孩交给山中一妖精,还未来得及在玉佩上将信息留完,便咽了气。
在逃命时,为了隐藏踪迹,他以大神通封印婴孩生命气息,将其锁入一玉匣中。等他死后,那妖精将玉匣打开,解开封印,那婴孩却仍足足用了八十余年才苏醒过来。
此时妖精已是暮年,自己恐怕照顾不了这孩子多久,于是便将这婴孩留在了山脚下的听雨阁门前。
孩子长大了,便成了江卿晚。
讲完故事,天苹晚饶有兴致地看着江卿晚,勾唇浅笑:“和你说这些,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药谷一脉在推演运算之道上的成就罢了。”
江卿晚目光毫无波澜,神态平和地看着她:“所以?”
天苹晚突兀起身,一把捞起桌上龟甲,紧紧攥在手心,死死盯住江卿晚的眼睛:“我天苹晚在此立誓,若我接下来所讲之言有一字虚假,便叫天道降下九天神雷,将我劈死当场。”
“所以,你若想进入那通天秘境,得传承,改命运,只集齐四块《天道》残卷是不够的。纵然残卷集齐,秘境开启,能成功进入的,也只有那在老门主设下传承时,便已经注定好了的那个人。”
“也就是梦璃。”
“我这么些年算尽天机,却算出一种改变这注定结局的方法。”
天苹晚抿了抿唇,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杀了她。只要亲手杀死她,你就能成为下一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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