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陈大公子动作倒是快,这会功夫竟是去沐了个浴,如今头发还未曾干呢。
临渊看着眼前人,昨日在遇仙居他只恼着,没有细细去看他,如今细细瞧着这位陈吟,他的皮肤真真是极白的,因此印堂上那枚红痣便凸显得如血珠般鲜艳。他的头发极黑似墨染过一般,眼睛懒洋洋地抬着,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双唇红润,被那肌肤的颜色一衬仿佛也要滴出血来似的,唇角含着一抹邪邪的笑意。
他现今因刚刚沐浴完,身上的黛青色衣衫半敞着,露出细细的锁骨和半片胸膛,那胸膛似乎是因为穿衣的缘故似乎比面容还要白上几度,如此看来这位倒也算得上是丰采高雅。
刚沐浴完的陈吟看着从屋内出来的临渊很出奇地从他那双从来都是处事不惊的珀色眼瞳中读出了几分不安,陈吟本身也有七尺半高的,可是眼前这人也要比他高上半头。
他微微抬头看着临渊,看见临渊好不容易才展现出来的一丝悸动,莫名起了要捉弄他的心思,陈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边用面巾擦拭着乌发,边踱着步子靠近临渊,邪魅地笑着:“如何?才一夜不见便想我想得紧么?”说着便用手指轻轻勾了勾临渊的下巴。陈吟衣衫半敞,又距离临渊不足半尺,在旁人看来这幅场面,着实…有些…暧昧…
临渊微蹙眉头,用眼梢紧盯着胡闹的陈吟,沉着声音说道:“放肆!”
陈吟见临渊这副动气的模样心情大好,便大笑着进了屋,坐在茶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说道:“本公子可不是你们上境的人,也不需要喊你一声神座,自然也不必毕恭毕敬。”
陈吟不知为何,内心对这个苍穹上境是排斥不屑的,却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这就像是我的儿子不听我的话摔倒了,老子就算再不情愿还是得去把他扶起来还得抱在怀里安慰几句。当陈吟自己意识到这点时被自己吓了一跳,呆了一会,摆了摆手,心道:自己左右不过是个凡人,就算知道那么点修仙的破事,那大概也是机缘巧合罢了,何苦硬与那呆子有所牵连。
临渊这会还在竹屋外默默消化刚才那点不干不净的东西,他阖着双眸,外人察觉不到一点他的情绪,片刻后,临渊睁开双眼,眼瞳中又恢复了原来波澜不惊的平静,而周身散发出的依旧是王者的冷贵气息。
第3章 惠安镇(三)
待临渊默不作声地消化完后,转身向竹屋走去,屋里的那人便寻声回头望着来人脸上再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心里又是一阵哂笑。陈吟侧着身,肘搭在茶桌上,手撑着脑袋,抬眼懒懒地望着临渊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散散地调笑道:“哎哟,白龙神座又回来啦。”陈吟的声音实话讲是极好听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充满戏弄的意味时便更有几分诱人的□□掺入其中。
临渊从陈吟身旁直直走过并未再俯视又或是斜视他,就是连瞧他一眼也没有就径自坐到了陈吟的对面,沉着声音说道:“休再胡闹。”
临渊不得已抬头直视着眼前人,静静开口道:“现今,可告知冰玉的去…”话没说完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响起了一阵不小的声响,而这声响的来源正是坐在临渊对面的陈吟,陈大公子。
只见陈吟面不改色的看着临渊,一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肚子,“我饿了。”
临渊静默片刻,阖上眼轻呼出一口气,仿佛是在隐忍着某种将要迸发的情绪,但是优于常人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最终他还是起身出了竹屋打算去给这位真神弄点吃的。
陈吟看着消失踪影的临渊,心里默默道:这呆子真是越来越自觉了。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临渊就拎着食盒回到了竹屋,只见那陈吟已把干了的乌发随意扎了起来,格外凸显出几分诱媚。而闻见饭菜的香味,那陈大公子就跟重生了一般,边开着食盒边凑上去用力嗅了嗅,咧着嘴露出光洁纯白的牙齿,冲着临渊笑道:“遇仙居的菜色!”临渊回应他的只是那张冰冷到极致的脸,陈吟也未来得及恼,一边从食盒中拿出菜一边说道:“可有带酒来?”
临渊愣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淡淡说道:“喝酒误事。”
陈吟隐约觉得这呆子对饮酒一事颇为在意,又见只有一副碗筷,便礼貌x_ing的问了问:“你不吃?”
临渊抬了抬手,面无表情道:“无碍,你只需告诉我冰玉的下落便可。”
陈吟如今实在无甚理由再继续撒泼无赖了,便边吃边说道:“关于冰玉,我知道一个地点就是瀛洲西山,其他的我也是只有些零散的记忆,”说罢他抬头望了望临渊,果不其然,那呆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这真是大实话,我一醒来便是在这马蹄山,身无分文,身上还有几处伤,也不曾记得往事,只晓得我名为陈吟和苍穹上境的种种,另外还记得一处地名,就是瀛洲西山。待我能起身后我把所能忆起的全部记了下来,前后整理了一下,便觉得那地名定然与万古冰玉脱不了干系。后来待我下山遇见遇仙居的掌柜,问他苍穹上境是何处,他告知我那是修仙之人所居,我瞧了瞧我这身板,所以我认为我定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得知了苍穹上境的秘闻,被人追杀,受了外伤才失去了记忆。”
临渊看着眼前人这般厚颜无耻又颇有自知之明的样子,也实在不知应该作何反应是好,便接着问道:“听你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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