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巧的。”她无奈地看着陆莲稚心虚的模样,轻声回道。
“哎,浮生皆如戏,无巧不成书。”杉迟雪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一点,伸手拉过陆莲稚:“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怎么说不能一道过春节,也要一道等寒食清明出去踏青罢?”
陆莲稚笑眯眯点头:“嗯,嗯,好。”
说着,杉迟雪便将人往里迎去,边走边面色喜道:“时姑娘这一路也算是游方了一载过半,一路上可还有所收获?”
亓徵歌含笑点点头:“收获颇丰。”
说起游方医,杉迟雪看了眼亓徵歌,发觉她还是一派清绝昳丽,心下生出几分不可抑制的倾慕之余,又想起什么似的啧啧叹道:“时姑娘你也是容决谷出来的,难道你们容决谷的大夫都是如此,能起死回生又样貌天仙一般的么?”
她想起这些日子汴京里传闻,摇头叹道:“这些日子整个汴京中坊间传闻都变了个题,说是你们容决谷里大小姐正一路从朝京游方往南,将临咱们汴京了呢。我听马行街那些药铺医馆谈论,说是到时候恐要争破头了请她去坐诊。也是,说来是我我也要争破头请到她才好。”
“哎,时姑娘,你可认识你们谷里大小姐?”杉迟雪伸手掸了掸肩头杏花片,含笑侧脸向亓徵歌问道:“听说她长得人间天上独一份,算是天人之姿红尘难得。但我见你就已经是如此了,难道还能有人比姑娘还要好看?”
陆莲稚早就憋着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她扶着亓徵歌胳膊,看看杉迟雪又看看亓徵歌,低笑化成大笑。
“你怎么了?”杉迟雪忧心忡忡看向陆莲稚:“别是傻了?忽然这样子笑做什么?”
亓徵歌也唇角微弯,朝陆莲稚摇了摇头:“你啊……”
说完她便朝杉迟雪拱了拱手,含笑道:“她隐瞒姑娘这些日子,恐怕是存心想要逗姑娘。”
“这促狭鬼,总是这样。”杉迟雪笑骂,用力捶了陆莲稚一下,将陆莲稚捶得一个趔趄:“又瞒我什么了?”
“哈哈,”陆莲稚吃痛,却还只是笑,拉过亓徵歌挡在身前,“傻阿迟。她哪里是什么时姓门外弟子,你看她像吗?她只能是亓徵歌呀,她就是亓徵歌呀。”
陆莲稚笑嘻嘻说杉迟雪傻,亓徵歌也朝杉迟雪笑了笑,微微摇头。
杉迟雪愣了愣,看看亓徵歌又看看陆莲稚,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亓徵歌是什么人她自然之道。但或许先前亓徵歌还只是个坊间传闻,是个从不出谷的容决千金,然而这两个月以来地位却已然一跃直上,成为了朝中人人传颂的游方名医。
出身药宗容决谷,师承医家圣贤亓源缮,年方双十能医百病、起死回生,穷富不论凡病皆诊,能之一字上还大大榜了个贤字,一时当真名声大噪,才德为世共颂。
杉迟雪反应过来后又气又笑。她早就知道亓徵歌才不会是什么普通门外弟子,就光凭她通身的气派,也不难令人发觉是个教养极好的贵家小姐。由是若说她是亓徵歌,这一切便都说得过去了。
杉迟雪原本就对亓徵歌十分亲厚,眼下又得知了她就是近来与满中原的容决谷大小姐,一时更加敬仰,恨不能登时拉住亓徵歌结了拜才好。
她一叠声将亓徵歌不住夸了一遍,直夸到亓徵歌都很不好意思,才笑眯眯住了口。
“我这半年,都是追着她满中原跑呢。”陆莲稚挺着腰十分骄傲,笑眯眯贴着亓徵歌将下颌靠在她肩上,越过她肩头看向杉迟雪:“刚开始她还名不见经传,我可轻松。现在她名声都比我还盛、人人皆知了,我倒真是越来越像个护花侍卫了。”
陆莲稚挑眉笑着,庭院中日光穿过花枝依稀融于她眉眼,杉迟雪恍惚间发觉她神态中的少年飞扬少了几分,挑眉间多了几分成熟风情,不由得啧啧摇头:“跟人家多学学,要是你也能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当然也能跟人家一样名满中原。”
笑谈间三人缓缓向府内走去,穿过杉迟雪奔来时经过的那汉白玉小桥,踏过地面斑驳日影与点点落花,渐渐入了条长廊。杉迟雪伸手推门,将二人引入室内。
“这么说阿稚你是跟着亓姑娘从朝京一路南下的了?”杉迟雪接过仆从递来的茶水,点了几个点心推给陆莲稚:“吃这个,这个我最近特喜欢。”
“是啊。”陆莲稚先挑挑拣拣递给亓徵歌一块点心,才自己拿起一块,摆出一副要讲故事的架势:“这一路当真十分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接下来的汴京生活反正就都是吃喝玩乐了,嘻嘻。
会在汴京停留挺久_(:з」∠)_
第65章 年夜
茶氲袅袅催人困,天光融融生玉烟。
春日光景从墙边一头挪到了庭之方中,投下花影幢幢,映入小池镜面。
陆莲稚眉眼含笑,以手支颐同杉迟雪一桩桩聊着旧事。一路从先前方离汴京话到了朝京之行。
陆莲稚素来擅天南海北都扯进话头里,一时绘声绘色,将路上万般种种都恨不能复述一遍。对于自己同亓徵歌结作连理之事更是毫无避讳,竹筒倒豆子般便一件件一桩桩都说了出来。
杉迟雪算是她绝好的知交友人,陆莲稚这几个月里并未曾给她邮寄信件,也不过是想要将这些心事悉都亲口说与她听。
亓徵歌只听着陆莲稚有一搭没一搭瞎话实话串着说,时不时微微莞尔,也不开口c-ha话,目光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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