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凌宪气势嚣张,凌少徐死于何人之手,如今尚未有定论,但臣认为,凌氏早有不臣之心,凌少徐之死,有贼喊拿贼之嫌。”尚书令窦文扬眉头紧皱,出列道:“凌宪伪造圣旨,拿下定州,证明其早有预谋,其心可诛。太原刺史冯说知情不报,亦有过错。”
御史台余忡亦跟着点头:
“皇上,凌宪拿下定州,直指幽州,证明此人谋反乃是早就思前滤后,我朝有强兵悍将,何愁不能将逆贼一举拿下,一保大唐江山呢?”
朝中主和派自然不甘于落后,薛晋荣之前虽被陈敬玄讥讽,可此时忠武郡王府窦超群亦是不甘弱于人前:“自皇上登基以来,爱民如子,户籍虽然年年增涨,但税赋收得并不高,国库并不丰盈,如若战事一起,先不说粮c.ao能不能跟上,就拿幽州来说,若战事一起,幽州孤立无援,到时便是腹背受敌,难以抵挡。若蛮子趁机进攻,到时得不偿失呀皇上!”
窦超群乃是四皇子燕信岳丈,此时他一开口,许多人便不由自主看了容涂英一眼。
“臣以为窦大人说得很好。若是战一起,遣哪位良将亦要细细斟酌,劳民伤财,便宜外族,不如与凌宪说和,将此事消弭于无形之中。”说话的是尚书右丞严瑞,他才将说话,汪宁就笑:“严大人此言不妥,莫非是要让皇上为乱臣贼子低头认错?”
“你……”严瑞一听这话,顿时大怒,指了汪宁便开争驳。
杜玄臻听着周围吵吵闹闹,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
嘉安帝尚未表态,却稳坐钓鱼台,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些跳梁小丑一个一个的都钓出来显了形了。
容氏一党,也实在是太心急些了。
吵了半天,尚无定论,嘉安帝被吵得头痛,喝斥了一声:“好了!”皇帝一开口,下方众臣便各自忍了心中感受,齐声道:“臣无状。”
“西京里每年供应粮c.ao兵马有多少?”
嘉安帝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敲,开口问道。
兵部尚书罗理便站出了列来,想了想报了个数字出来:“可供一万五千精兵所嚼用,马匹之中,每年登记于册的有五千。”
如此一来,众人心里大概就有个数了。
像忠信郡王这样在封地掌兵的藩王,其手下精兵绝不止于朝廷供应的这样多,而一般为了避免朝廷忌讳,皇帝猜疑,最多也就虚报三分之一的人马罢了。
而忠信郡王府上早年曾立下大功,食邑万户,富得流油,养得起的私兵最少也有三万之数。
第五百三十九章 挖坑
也就是说,忠信郡王府总共兵力大约在四万五至五万五之间,再多亦不会超过,这个数目还包括了西京老弱残兵。
不知为何,容涂英听到此处,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帝看似漫不经心,却将诸事牢记在心中,一句话便点出要害了。
“凌宪领三万精兵攻占定州,那么西京里,便有一万五至两万的兵力了。”除开老弱病残,西京留守势力最多不过一万五。
容涂英一听这话,就感到大为不妙,眉头皱了起来,猜测着嘉安帝这态度,怕是有意开战,莫不是想要趁凌宪不在西京,将其老窝端了。
若如此一来,到时凌宪的这一招攻入定州,深入陷地,便化主动为被动,是真正的被困在其中了。
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使人给凌宪报信,若必定要战,亦要将将领换成自己人才成,却听糟杂纷争之中,王植岁大声的喊:“皇上,臣有本奏!”
嘉安帝动了动手指,抬起了头:“准。”
“皇上,臣要弹劾同平章事兼兵部侍郎容大人,借为太后修建禅寺之机,大肆贪污舞弊,收揽国库钱财为自己所用!”
一言即出,便惊四座!
众人都有些吃惊的转头望着王植岁,大多都在认为他发疯了,胡乱咬人!
众所周知,容家之富,乃是世家百年所积累出来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世家之富,就连皇室也不一定能比得过!
容涂英身为容氏之人,此时王植岁却弹劾他贪污,不少人听了这话,都不由笑出了声来。
表面上容涂英也跟着在笑,心里却是生出杀意来。
他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将王植岁斩c.ao除根,以至留下这么一个祸患来。
大唐对于弹劾官员有规定,可不论哪种规定,御史台都不在其中。
御史台有监督百官,弹劾丞相的权力,此时王植岁哪怕弹劾容涂英的名头众人看来十分可笑,但依旧是引起了嘉安帝的注目。
高高的龙椅之上,嘉安帝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他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善揣磨帝心的聪明人了!
“哦?”
皇帝拉长语调,问了一声:“可有人证物证?”
他的手指轻点,仿佛要将每一个之前说不战要和的人点数记在心中,王植岁就笑道:“有!皇上,自容大人上书修建禅寺以来,百姓怨声载道,徭役繁杂,光是区区一个禅定寺,至今为止,便已召劳工十万余,各地尽皆赶往洛阳之中。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凌宪谋反在即,容大人此举可说于国于民皆为不利的。”王植岁手捧象笏,对于苏颖等人看过来仿佛要吃人似的目光视若无睹:“如今正值六月,乃是农忙之时,远者五六千里,奔至洛阳之中,一人服役,举家便废,一年收成,化为乌有。除此之外,修建禅寺,耗资不菲,从建寺至今,不足月余,同平章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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