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倾寒见他脸上微带笑意,不觉也露出了淡淡的端凝温暖笑容,静静地看着北堂戎渡,周身隐约的傲岸气息渐渐都转化无踪,柔声说道:“……你素来有咳症,一到冬季便会发作,前时我听说玢州大翮寺有僧人有专治此症的方子,便派人去取,今早刚刚将东西带回来,所以便来见你,或许,对你有些用处。”北堂戎渡闻言,垂目笑了一笑,胸口萦绕着一丝模糊的感动之意,既而看向面前的男子,道:“让你费心了……想必多少会有些作用的。”他这么一抬眼,不经意间四目相对,两人就变成了定睛而视,牧倾寒的视线与北堂戎渡晶莹的蓝眸那么一碰,心头顿时一软又一热,不自觉地就捉住了北堂戎渡被水泡得绵软的右手,攥在掌心里,目光当中一片诚挚之色,并不掩饰自己心底的想法,只道:“我一日不见,就已觉得想你许多。”
上午并不浓重的光线中,牧倾寒长身玉立,明亮的天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孔上,满眼都是近乎溢出来的柔情,北堂戎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微笑,牧倾寒见他肌肤如玉,尚有沐浴时不曾擦掉的水珠盈于睫上,动人之极,胸口顿时被什么东西充塞得满满,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北堂戎渡的手,想要在那雪白的面颊间吻上一吻,但就在此时,还没真正有所动作,牧倾寒却忽然瞧见堂戎渡耳根下方的位置,s-hi发隐约的掩映中,竟然有几处刺目的鲜红噬咬伤痕。
牧倾寒如今已经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瞧那伤痕的样子,分明是才落下不久的,而且并非是在寻常欢好之际留下的普通印记,定然是被人暴力噬咬所致……牧倾寒犹如被一盆凉水骤然浇在头上,北堂戎渡的身份极为尊贵,无论是妻妾还是宠侍,都不可能有哪个敢在他身上这般放肆,伤害他的身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有这种胆子,有这种力量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这种地方,这样的伤痕,根本就没有别的可能x_i,ng,唯一的理由,就是被人粗暴地狎昵!
第295章 如何舍得你伤心
牧倾寒犹如被一盆凉水骤然浇在头上,北堂戎渡不是普通人,他一个身份高贵的男子,却在这种地方,有这样的伤痕,根本就没有别的可能x_i,ng,唯一的理由,就是曾被人粗暴地狎昵!
思及至此,牧倾寒的胸口顿时猛地绞痛起来,这感觉鲜明无比,就仿佛自己最珍爱的东西却被人肆意弄坏了一样,心头沸腾不休,眼眶内又是刺痛又是热胀,酸热不堪,连喉咙位置甚至都隐约泛出了一丝腥甜的味道,牧倾寒勉强站定,压抑住浑身翻腾的气血,双手突然重重按在了北堂戎渡的肩膀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北堂戎渡猝不及防之间,却只觉得他一按之下,右肩猛地一痛,情不自禁地便‘咝’地一声小小吸了一口冷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牧倾寒却是见了他皱眉轻缩肩膀的举动,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昏乱的神思当即醒了大半,突然间伸手抓住北堂戎渡右肩的衣裳边缘,不由分说地就是往下一褪——
一小截比美玉还要白皙的圆润肩头无声无息地暴露在空气当中,肤光胜雪,如同凝脂一般,只是那上面却相当破坏美感地多了一枚深深的牙印,殷红泛紫的齿痕分明已经刺破了肌肤,如同无瑕雪地里被泼上的一痕污血,牧倾寒眼睁睁地看着这伤痕,双手微微轻颤,内心挣扎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可方才勉强压下去的怒火终究还是忍不住如同岩浆般翻腾起来:能在这种地方留下伤痕的,究竟会是什么人?以北堂戎渡的地位,武功,x_i,ng情,谁能这样待他?谁又能让他甘愿如此?但若说他是被迫受辱,又怎么可能,即便不谈北堂戎渡身份尊贵,仅仅以他的武功,天下之大,又有谁能逼迫得了他?如果真有让北堂戎渡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都抗拒不了的人,当世也许只有……只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牧倾寒心煎如沸,又实在不能够相信自己的推测,而北堂戎渡一开始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但随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他心念急转之下,脑海当中已经是翻过了千百个念头,因此总算强行定住了心神,一面用手去扯上衣袍,一面表情颇为难堪,只勉力笑道:“你……你这是怎么了……”牧倾寒紧紧握起双拳,眼看着北堂戎渡明显躲闪的目光,一时间怒不可遏,声音已近嘶吼,只哑声道:“是谁……究竟是谁……蓉蓉,告诉我,是谁做的!”
北堂戎渡微微偏过头去,避开了牧倾寒愤怒如火的目光,勉强笑了一下,眼睛看着光滑的地面,故作镇定地道:“你在说什么……”牧倾寒见状,心头又是一绞,几乎目眦欲裂,攥握成拳的双手突然一个收紧,连骨节都被绷得隐隐发疼,英俊的面孔上全然不见半点血色,也完全看不见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也许是下意识地不想过分逼迫了北堂戎渡,因此静待片刻,脸上的神情才硬生生地复原了平日里的冷静,可那五官却分明还微微搐动着,强忍着胸口翻腾着的剧痛,哑着嗓子问道:“蓉蓉,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究竟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待你?”他说着,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字地道:“谁敢这样伤你,那人怎敢……这样辱你!”
此时北堂戎渡心中也是一片混乱,虽已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将计就计地模糊勾勒出了某个计划,但毕竟还是有些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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