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忽然垂下脑袋,沉默地把脸埋在双手当中,肩膀微动,北堂尊越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哭,但片刻之后,北堂戎渡就重新抬起了头,不知道是否是产生了错觉的关系,那俊美英逸的脸庞因为过于白净,在灯光下甚至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狰狞之感,几乎目眦欲裂,北堂戎渡突然间狠狠碾灭了手里的纸烟,整个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什么可怕的行为,然后一把抓紧了椅子的扶手,五指用力攥着那木质上等的光滑扶手,声音当中透出极力压抑的歇斯底里之气,近乎咆哮起来,可那其中却又隐隐地藏着乞求的味道,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两眼死死盯着北堂尊越的脸庞,眼中s,he出炽热而希冀的光芒,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力说道:“……所以说起来,你是绝对不肯原谅我了?完全不肯,是吗?……连一次,都不可以?”
北堂尊越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他很好地掩饰了下去,一直保持着平静的面孔上,泛起一抹漠然而威严的神色,声音并不大,但是足以让北堂戎渡听得清清楚楚:“渡儿,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并不是朕不肯原谅你,而是你实在让人不能放心,朕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不相信你……说起来,朕又能相信你什么呢?你也许不能接受,但朕绝对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再遇见这种问题,再有下一次。”这番话一出,北堂戎渡原本面上的疯狂之色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僵滞住了,他紧紧攥着手里的椅子扶手,胸口微微起伏着,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北堂尊越,眼里的汹涌逐渐开始变得平稳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莫名的哀色与无望,慢慢蔓延开来,扩大在整个脸庞上……殿中死一般地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忽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抬起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然后用手指轻轻拨开遮在额前的细碎发丝,目光胶牢在对面北堂尊越英俊的面孔上,很慢很慢地低声道:“求你了……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这一回,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发誓,你的担忧,永远不会成为现实,好不好?”
“……朕不能相信,不想再去试一次。”北堂尊越注视着北堂戎渡年轻的面容,缓缓说道:“渡儿,你自己刚才都说过,什么誓言都是假的,所以,朕不相信你的保证……也许你的承诺在现在确实是真心的,朕也相信这一点,但谁也没有办法保证这种情况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你已经把朕的耐心和容忍都消耗尽了,朕,不想再赌。”北堂尊越说着,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平静:“戎渡,你应该知道,北堂家的男人,全都是自私的,你不例外,朕也一样不例外。”
北堂戎渡坐在椅子上呆呆地听着,等到北堂尊越最后一个字吐出口,忽然就惨然一笑,然后低头抱着脑袋‘嗬嗬’地笑了起来,他想要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可是却根本无法做到,那声音当中有着无助,也有着颓然与不甘,修长雪白的手指用力c-h-a在在浓密的黑发里,指甲几乎陷进了头皮,过了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不相信我,不愿意相信我……爹,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也许是因为从前你一直在我面前展露的都是又温和又慈祥的一面,所以我才渐渐忘了你其实就应该是这样硬心肠的人才对,这才是真正的北堂尊越,是我父亲……”
北堂尊越沉声道:“……不错。”他面色冷静地端坐在椅子上,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敞开的衣襟,其实此时北堂尊越虽然表面上仿佛是一副极为平静的模样,但他的喉咙里却觉得十分干涩,每说一个字,都要用上很大的力气,这才知道原来在折磨心爱的人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着自己,决不会比对方更加轻松,但北堂尊越骨子里根植的骄傲让他绝对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因此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暗涌,用隐含着复杂之意的目光注视着北堂戎渡那张清朗绝伦的脸,手指轻叩镶有青玉的椅子扶手,缓缓说道:“……其实这说起来也没什么,渡儿,朕还是你父亲,即便以后做不了情人,但父子之间的血缘亲情却是改变不了的,朕照样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很好,你永远也不必担心失去朕这个父亲,不是么?”
“……去你的父子,去你的照样会像以前那样,去你的!”北堂戎渡突然间失控,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同时掌心里的扶手‘啪’地一下被五指抓得粉碎,但这场失控也就到此为止,北堂戎渡咆哮过后,很快就好象泄了气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低声笑着,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道:“父子……哈哈……爹,你告诉我,这还可能吗,你见过谁家的爹和儿子会在床上一起做那种事,哪个正常当爹的人,会在床上去把自己的儿子干得死去活来?说什么‘即便以后做不了情人,但父子之间的血缘亲情却是改变不了的,朕照样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很好’,你摸摸良心说,你自己相信吗?你能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北堂尊越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但很快,他就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漠然地用手敲了敲扶手,点头说道:“这些,朕都承认……不过渡儿,朕确实抱过你没错,但是,朕也同样让你碰过了朕,你并没有吃亏……总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r_ou_体关系并不能说明太多问题,所以这只能算是小事,过去了也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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