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处乃是北堂戎渡的旧居,所以经常有人打扫,料理内外,此时一个小太监便拎着水桶和木瓢,正在给一丛四季海棠浇水,北堂戎渡招手示意他过来,吩咐道:“去摘些果子,洗干净送过来。”里有不少果树,北堂戎渡小时候吃的水果大多都是丫鬟亲手摘的,如今每回来这里的时候,只要有果子成熟,就一定会弄些来吃。那小太监听了,忙躬身应了,就去准备,过了不多会儿,就送上满满一盘子还带着水珠的新鲜水果,北堂戎渡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就在廊下一边赏花,一边悠闲吃着东西,没过多久,却见牧倾寒远远朝这边走来,前面一个太监手持拂尘引路,北堂戎渡让那太监下去,对牧倾寒笑道:“本王刚才进宫的时候,忽然想起这里还留着一把当初得来的好剑,你一向喜欢收集这个,所以就让人带你过来。”
牧倾寒听了,心中微微一动,的确就被勾起了兴趣,北堂戎渡随手抄起身旁的那盘果子,就带牧倾寒往里面走,一面笑道:“得了这把剑还是小时候的事情,许久之前的事,本王都几乎快忘了。”说话间,两人已进到阁中,明亮的日光落在地面上,可以看到光线中微小的细尘,里面的各处摆设都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打扫的缘故,但也感觉得出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北堂戎渡轻车熟路地进到内室,从暗格里取出一只长长的剑匣,打开一看,里面妥帖地放着一把剑,北堂戎渡将其拿出来,递给一旁的牧倾寒:“你看看,可还合意。”牧倾寒拔出凛若青霜的剑身,细细端详了片刻,点头道:“果然是难得之物……”北堂戎渡随意道:“这东西在本王这里也是白搁着,倒不如放在真心欣赏的人手里。”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确实没有必要矫情,牧倾寒道了谢,便将此剑重新放回剑匣,等离开时一并带回。
反正也没什么事,两人也就不急着走,一面吃着北堂戎渡刚才拿进来的那盘果子,一面闲谈,北堂戎渡随手取下琴架上蒙着的素纱,露出一张古琴,伸指轻拨了一下琴弦,只听‘叮’地一声响,声音清越,北堂戎渡笑了笑,眼波略略流转之间,道:“本王很少弹琴,大概手也有些生了。”说着,已信手弹了起来,他的琴技其实只是中等偏上,算不上有多么好,牧倾寒在一旁听着,也只觉得还可以罢了,但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那琴声听在耳中,就仿佛有些变化一样,琴音轻柔动人,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若有若无,空气中弥漫着从外面飘进来的浓郁花香,而那边北堂戎渡也觉得好象哪里不太对劲,就仿佛今天不在状态一般,因此停了手,把古琴用遮尘的那块素纱重新罩上,抬头对牧倾寒道:“好象真是手生了,本王……”
剩下的话被咽在了口中,北堂戎渡有些微微发怔地看着一旁的牧倾寒,此时这个男子明明还是原先的那个样子,但看在北堂戎渡眼里,却不清楚为什么,竟觉得这人好看得紧,叫人有点儿移不开眼睛,某种隐秘的冲动一下子涌了上来,使得北堂戎渡的喉咙略微有些发干……北堂戎渡咳嗽了一下,压下这个念头,同时偏过目光,不再去看牧倾寒,但脑海里却不可控制地想起当年在无遮堡中,这个人在北堂尊越身下,脸色惨白,全身不着寸缕,双腿被大大分开,颀长的躯体被撞击得剧烈摇摆颠簸的场景,那时男人双腿很大程度地张开着,连合拢它们都办不到,蜜色的肌肤上沁着细细的薄汗,双目紧闭,大量的鲜血和j-i,ng水沾染在身上,却自始至终都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就好象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一般,那等画面,简直令人血脉贲张,而就是那样的情景,令北堂戎渡当年从心底隐隐产生了一股异样的yù_wàng……北堂戎渡猛地握了握拳,强行逼着自己忘记这些,此时他只觉得胸口发热,很想去触碰对方,那种感觉快速地泛滥开来,似乎正在诱惑着他,北堂戎渡有点儿不知所措,过了片刻,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牧倾寒说道:“……本王有些累了,你……你先出宫去罢……”
牧倾寒此时却也没有比北堂戎渡平静到哪里,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并且这种感觉似乎越发明显,就仿佛空气中浓郁的花香撩起了某种异样的念头,整个人隐隐焦躁起来,这种感觉很古怪,但也并不完全陌生,当初和深爱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曾经有过这种感觉……牧倾寒突然就站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北堂戎渡时,竟也涌起了这种不可思议的冲动,但很显然,这种感觉十分危险,因此牧倾寒沉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北堂戎渡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剑匣,递了过去,牧倾寒走上前来,伸手去接,却不经意间碰到了北堂戎渡的手,顿时那柔软温热的触感让脑海中‘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被打碎了一样,随即就被他刻意地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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