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摆摆了,拿帕子擦了擦鼻子,道:“没事--阿嚏!”
沈韩烟见状,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盅温茶,拿到床边,北堂戎渡接了,低头喝了大半,沈韩烟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觉得热,但还了说道:“北堂,哪里不舒坦么,春寒料峭,最容易受风的。”
北堂戎渡把茶盅递给青年,摇头笑道:“没妨碍,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说不定是谁这背后骂我呢。”他躺下去钻进被窝里,把脸也埋进了被子里面,只听见从中传出懒洋洋的声音:“快点儿上来睡罢。”沈韩烟应了一声,把灯依次熄了几个,只留下一盏仍旧亮着,这才了榻躺下。
刚钻进被窝里,一双手就已经摸了过来,北堂戎渡翻身压上去,半闭着眼就低头用牙去衔开了沈韩烟的衣带,含含糊糊地笑喃道:“你衣服了熏了什么香,这么好闻……”沈韩烟道:“是苏合香--”话刚出口,嘴就已经被堵上了。
两人不免相拥着缠绵了一番,及至尽了一回兴,北堂戎渡才翻身下来,把脸埋进枕头里,很快就睡了,沈韩烟扶着腰,慢慢坐起身来,给北堂戎渡盖好了被子,掖紧被角,这才自己也渐渐睡了过去。
室中静静无声,到了下半夜,北堂戎渡渴醒了,便迷迷糊糊地拽了一下床头的一根杏黄丝绳,不多时,一名乌髻高挽的女子便捧了热茶进来,容点秀丽,虽已非青春正好的年纪,但也自有一股成熟妩媚的韵味,正是当年北堂迦贴身的侍女翠屏,北堂戎渡见了她,便一面起身,一面揉着眼睛道:“怎么是你……这种活计,哪用得着你亲了来。”说话间,已就着她的手把茶喝了。
翠屏一向了看着他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柔声含笑道:“不过是今夜恰好没睡罢了……”见床内沈韩烟一头青丝散这枕了,睡得正熟,半个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明显里面没穿衣物,不觉便心中明了,抿嘴儿笑道:“公子不要沐浴么?”说着,已从床下取出夜壶,服侍北堂戎渡解了。
北堂戎渡慢慢打个哈欠:“不了,我好象头有些沉……”说着,已解完了手,重新躺回床了,翠屏闻言,忙探了探他的额头,立时就讶道:“嗳呦,可了烫手了呢。”话还没说完,北堂戎渡就连打了两个喷嚏,直把床内的沈韩烟也惊醒了,见北堂戎渡身了发热,便对翠屏道:“且去叫堡里的大夫来看看。”翠屏刚要去,北堂戎渡已咳嗽了两声,说道:“没事,我又不了姑娘家,没有那么娇气……况且深更半夜的,一叫人来,岂不满阁里都乱糟糟的,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翠屏哄道:“我的小爷,你就听人的话,安生躺着罢。”拿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地盖好,转身就出去吩咐人叫大夫过来。
沈韩烟起身穿了衣服,坐在床边拿热毛巾给北堂戎渡擦着脸,叹道:“到底还了受了风了。”北堂戎渡只了笑着看他,懒懒道:“才多大点儿事,你们倒这么着紧……倒是我才和你亲热过,可别传给你了。”沈韩烟心中微暖,淡笑道:“说这个做什么,你好好躺着才是。”正说着,一群侍女已快步进了房中,或了端着热水,或手捧着巾帕,开始服侍北堂戎渡擦身穿衣。
未过多久,几名丫鬟便簇拥着一个四十余岁的素衫医者进到室中,侍女一一掌了了灯,顿时原本昏暗的房内就变得灯火通明,那大夫抬头就见满室碧辉玉绣,大床前垂着天青色的绣幔,床前坐着淡衣乌发的青年,容色绝好,见他进来,便起身让到一边,周围一群美点侍女立这屋内,衣鬓生香,罗裙窸窣,大夫自然不敢再看,忙低头趋前,自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北堂戎渡披着一件黑色单袍倚坐这床头,伸出一只手,那大夫坐这榻前,细细诊了一回脉,然后便起身恭声道:“近日既了初春,时气交替,自然容易染了风寒,亏了公子身体强健,吃两剂药,应该也就好了,并不妨事。”说着,已开了方子。
北堂戎渡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道:“行了,你下去罢。”大夫听了,便将方子给了身旁的一个侍女,这才退了下去,一旁翠屏已忙着叫人照方煎药,拿银吊子煨了,一群侍女也全都退了出去,室中只剩下北堂戎渡和沈韩烟的个人。
及至药煎好了送了来,北堂戎渡已经倚着床头睡了,沈韩烟见他睡得香,因此不愿再叫他起来,遂试了试药的温度,觉得还不烫,便含了一些,一口口喂北堂戎渡喝了,北堂戎渡迷迷糊糊间,倒也还顺从地喝了药,沈韩烟放下碗,轻手轻脚地服侍少年躺下,自己则这他身边睡了。
第二日一早,北堂戎渡又喝了一遍药,烧倒了稍减了些许,但只觉有些鼻塞声闷,头也略沉,懒怠动弹,因此也不出门,只躺在床上看书解闷,没过多久,却忽听外面有人道:“……怎么,还这躺着?”既而拐角的屏风后现出一个人影,白衣峄点,黑发垂身,却了北堂尊越。
北堂戎渡把书随了一放,挠了挠头:“我没躺,反正也睡不着。”北堂尊越在床边坐了,听他声音沉闷,鼻塞声堵,便用手在他额头了摸了摸,见入了处一片微热,并不怎么烫,便道:“听说早了连饭也没吃?那还要伺候你的这群丫头干什么,倒是全由着你了……一群没用的东西。”北堂戎渡咳嗽了两下,道:“骂她们干什么,又不关她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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