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曹家的小儿子还有点印象,苍白瘦小,长了一张比女孩子还要j-i,ng致柔美的脸孔,也不太开口说话,似乎有轻微的自闭症。
有这个印象先入为主,不管原因经过如何,李越格的罪行都会放大十倍。
李名岑亲自去道了歉,回来把儿子叫到了自己书房里。
也许是相处时间很少的缘故,李越格和他并不亲近,尊敬之外,带着一点生疏。
李名岑看着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声音温和,像和朋友聊天一样,“不管怎么样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还是你平常就这样,遇到什么问题都用暴力解决?那我哪天是不是就要去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来了?”
“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只是一点矛盾而已。”李越格避重就轻,想要快点把这个话题结束,他不认为这些玩转政治和人心的家长能理解年轻人的想法。他也不喜欢暴力,甚至觉得无聊,但是作为报复,这种简单的方法似乎最直接有效,至少比y-in险的算计更光明磊落。
“别滥用权力,何况你还没有权力。”这是李名岑最后告诫的话。
天色很晚的时候邵颐才抱着几本书回家,拐进巷口时才看到门边靠墙站着的颓废身影,少年穿一件白色t恤却靠在满是灰尘的砖墙上,鲜红的耳钉在晕染的光线里若隐若现,像即将复燃的一簇火星,跳跃着微弱的温度。
邵颐都不知道自己给曹琛的定义为什么都是鲜亮而冷漠的色彩,像一把颜色漂亮的刀子,锋利张扬,随便碰一下就能被伤到。
“邵颐……”曹琛开口叫他,从y-in影里露出脸来。
邵颐这个时候才看到他脸上有伤,不算很严重,但是有几块明显的淤青。他的肤色很白,五官又妖冶,一点小伤都会显得很突兀。
曹琛意识到邵颐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别扭地撇过了脸,小声地嘟囔,“别盯着看了,我知道很难看。”
他不露出残暴的一面时会有小孩子的一面,能给人深重的错觉。
从高考前那次曹琛就没再来找过他,邵颐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再次见到曹琛,也不像以前应敌似的绷紧神经了,只当没看见曹琛的脸红,径自转身开门。他更习惯应付喜怒无常、暴躁的曹琛,而不是收敛了爪子像猫一样在身边取暖温存的曹琛,这种需要动感情费脑子的相处会让他手足无措,因为他也需要温暖。
曹琛跟着他进去。
邵颐开了灯,橘色的光线充斥每个角落,连带着曹琛的脸也变成了柔和的颜色。
“有吃的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曹琛也不指望邵颐搭他的话,自己去老旧的冰箱里翻东西。准备了几天的话,在见到邵颐的时候完全消散不见,我等了你一天这种示弱一样的话更说不出来。
厨房很小,好几次转身曹琛都撞在桌角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做。”邵颐沉默了半天,还是开口。
曹琛受宠若惊,却装模作样地冷着一张高傲的脸,“随便什么都行。”
于是邵颐随便给他弄了一个炒饭。
曹琛吃的很慢,邵颐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每个台停留四五秒,然后换台,眼睛一直盯着电视。
“邵颐……”曹琛第二次喊他。
“嗯?”
曹琛咬着勺子,红色的唇上沾着一层晶亮的油脂,“如果我说我要出国了,你会不会很开心?”
邵颐看着他,神色平静,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
“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反悔。”曹琛很突然地凑过来吻他的唇,动作轻柔,唇齿上还残留着蛋黄的香味。
邵颐第一次没有抗拒这种亲吻,甚至还回吻了一下,因为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第20章 蓝抒的蛊
填报志愿那天李一北去的很早,老师都知道他是这次带伤参加的考试,看他的目光俨然是在看一个身残志坚的榜样少年,热情地帮他做信息分析,指导他填志愿。
意见不统一,他还是固执地填了之前就决定的学校,头疼地逃离了老师的包围圈。
远离教学楼的c,ao场空旷一片,旁边没有修理的草坪长满了高草,在盛夏的空气里摇曳着野生的张扬。李一北手里捏着志愿的草稿表,看了几眼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坐在水泥台阶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感觉有人走到身边时,他下意识地收起自己放在外面的右手,却忘了把嘴里的烟拿掉。
于是蓝抒看到的就是少年咬着烟偏过来看他的脸,炽热的光线在黑色的头发上微微反光。
他们在学校有过很多次的擦肩而过,但是一直都没有交集,彼此熟知姓名,却好像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点头之交都不算。李一北给他的印象全部来自李越格,看上去是个文静淡漠的漂亮男生,眼神偶尔嚣张,笑起来有着欺骗人心的温柔。
不够真实,就不会让人产生想要接近的yù_wàng,李一北就属于这一类,充斥着一种天然的虚假,猜不透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招惹在先,蓝抒觉得自己不会主动接近这类人。
“是你呐。”李一北笑一下,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烟跟颤巍巍的,掉了一身的灰烬在衬衣上。
“看你好像心情不好?”
蓝抒在他身边坐下,李一北闻到一股清淡的薄荷味,有点像夏天的味道,不张扬但是很无所不在地弥散在空气里,有种懒洋洋的舒服感。
“还好了,过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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