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靳昶的门前深吸了口气,抬起手来慢慢地靠近门上——一通乱敲。擦,门里一点响动都没有,他妈的我一直就在堵着电梯门口,怎么就没看住这孙子下楼?他也真是的,我一直就在电梯口附近,他看见我也不说打声招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气急败坏地转身就走,想必他今晚也不可能回家了。我烦躁得快着火了,想干点什么又没头绪。找不着靳昶我也没辙,能干的事就只有去家乐福捏小浣熊。
我气呼呼地走,路过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我也懒得抬头跟他打招呼,这银行的所有人我看着都碍眼,明天我就辞职!他不是不待见我吗?大不了我……我……
“谢佳树。”
我擦,谁叫我?这声我熟啊!我愣了一下,茫然回头,看见靳昶竟然就站在我刚才走过的路上,有点疲惫有点无奈。
可是看着他那轻松的脸色,我的心都软成一团了,登时解除所有警备,也忘了自己计较的那点自尊,转身叫了声“哥”,就狗腿地扑回去,刚贴他身边要说话,我的手机又响了,看一眼是工作电话,只好接电话。没想到那头韩主任竟然说有大事,让我马上出现在大厅,我问她什么屁事,她电话里又不告诉我。
我顾忌着之前那事,虽然那事三两句话就能说明白,可是那样的话就太直接了,可信度也低,就算自己说得明白,人家也未必信。这么犹豫了一下的功夫,楼梯那便就冒出一个人来抱着一堆纸片子要找靳昶签字。
这下我也没功夫说话了,靳昶安静地接过那堆纸片来,认真地翻看。c,ao,电视剧里领导签字不都是哗哗哗地吗?怎么他还要每一句话都读一读啊?那一堆擦屁股纸不是要看半个钟头吧?
我没辙,只好先下楼去,一边又惦记着靳昶,怕我不在的这半个小时有人跟他进谗言。
往楼下跑的时候我真有点累,一半是刚刚工作不太适应的疲惫,一半是最近心眼动得太多累的,有点心力交瘁,急跑了两步楼梯,腿一软差点上摔下去。我这才意识到我平时真是一个不大思考的人,得失随心去留无意,生平只有两件大事——考试打游戏,可那也多半凭本能,从没想到生活和人心竟然这么复杂,现在真有些力不从心。
跑到大厅门口,就看见韩主任和其他大堂经理都在,还有其他几个部门的年轻人,都是最近比较熟的。
这是什么阵势?我吃了一惊,看他们几个脸上都笑嘻嘻的,也不像在干工作的样子啊?我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孙子扯了过去,“生日快乐,小谢。”
“干什么?”我差点被扯了个跟头,心里还急着楼上的靳昶。
“听韩主任说你一直都是过阳历生日的?”
我眼前一黑,深深地后悔自己嘴欠,怎么就跟别人说了自己过阳历生日呢?我怎么就这么能说废话?难道不吱声就能憋死吗?
这时候说不去已经不行了,他们人人脸上都是一副“送你个惊喜”的贱样,我只好配合。天知道我有多苦逼。
去停车场的路上我的脑子里都浑浑噩噩的,估计着这些人大概会玩到什么时间,要是靳昶今天回家来了,会不会失望。
几个有车的就去开车,我们等在地下停车场的出口,我听见不知道谁喊了一句,“靳总,这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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