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东西,在楼下点了根烟。我心想他们能聊什么呢?几年都不见一次面的人,唯一的话题就是我那场车祸。
我试着回忆,头却隐隐作痛,只好蹲在街边抽烟。
忽然,一束光打在我脸上!我还没来得及起身,摩托车的声音冲进我的耳膜。我下意识闪躲,随即抬起手,挡着眼前的亮光。
我只能看见摩托车主人的腿。他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是条流浪狗。”
“车车?”我立马放下手。
他熄了火,就这么把摩托车摆在医院门口。我顿时瞧见了他那一头的闷青色,脱口而出:“你特么长没长眼?”
他脸色铁青,似乎也才认出我,然后被吓了一跳。
“顾文?”他骂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随你怎么说。”
我理了理衣服,问他来医院干嘛,是不是又想打架。他瞥了我一眼,站着没动,随即看向门口。
没一会儿,有个小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最多只有10岁,脸色憔悴,像个老病号。
她跌跌撞撞地去到车车身边,揪着他的裤子。车车把她抱了起来,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随即,他冲我吼道:“看我妹妹干嘛?找死呀!”
我发现小女孩的五官果然有点像他,应该是亲兄妹。搞半天,他是来医院接妹妹。
他骑上摩托车,帮小女孩戴上了头盔。我叫他开慢点:“你妹妹受不了。”
他瞪了我一眼,问我怎么在医院,还说:“是不是那个疯子要死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阿真,便叫他为自己的妹妹积点口德。
他看向我,语气好了点,说:“我前几天才见过他,想必他命大。”
我很吃惊:“你见过他?”
“很奇怪吗?”他捏紧离合,“不过,谢了。”
没等我再说什么,他载着小女孩走了。我看着他平稳地出了医院,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阿真和我形影不离,什么时候见到他的?我带着这个疑问,回到病房。我妈见我来了,开始赶人。
“快回去吧,医生和护士都在,不用你们陪我守夜。”
我说没事,反正都在假期。她说她要睡觉,我们陪着她,她就想聊天。
阿真笑了,说:“我和顾文明天再来看你。”
我妈说不用每天来,阿姨会给她带吃的。她还特别提醒我:“有空来看我的时候,记得赔妈妈几朵玫瑰。你弄死的那些花,我照顾了好久。”
“妈!”我吼了句。阿真拉着我的手臂,劝我照她说的去做。
回去的时候,我抱怨了几句,说我妈没有安全意识。阿真就偷笑,说我妈只是想我爸了,因为我爸是懂花的人。
我心情好了点,盯着他开车。忽然拿不准是先谈花的事,还是先谈车车。
他却先开口了:“顾文,你别太担心。送花的人,应该没有恶意。”他说在我下楼后,他检查过那些玫瑰,和黑法师一样,只是普通的植物罢了。
“好吧,暂时只能这样了。”我想起他刚才的话,“你知道送花的人是谁?”
他的表情沉了下去,说:“只是猜测,还未证实。说出来没什么意义。”
我转移了话题,问他什么时候见过车车。
“车车?”他似乎很疑惑。
“鬼知道他的全名叫什么。”我试着提醒他,“你前不久还把他踩在脚下。”
他想起来了,继而咬着手指发笑,说:“对,那个闷青色,我前几天又见到他了。”
“在哪儿?”
“在宾馆。”他一转方向盘,跟我解释起来,说舒皓走后,我一直没下来。他等了半天,看着车车开着摩托车,随即停在了宾馆门口。
我心想那晚开房的人还真多……
阿真却摇了摇头,继续说:“他没上去,或许是因为看见了我,还跟我说他把莫辰甩了,然后他就走了。”
我开了个玩笑:“他跟你解释这么多,不会是想撩你吧?”
阿真却一本正经地说车车不是抖,就喜欢被他折磨。
“相信我,他会解释是因为紧张。虽然我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他再说下去,爱情的小船真的会翻。到家后,我一头栽进了被窝。
第二天醒得很早,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根本不想动。
刚一点进企鹅,就看见了“莉琪波登”的留言:「第四份礼物已经送出,希望你甜得发慌。」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终于送过半了。
阿真在客厅喂兔姐吃兔粮,还非要兔姐长胖,说不长胖就再买只兔子气死它,剥夺被他独宠的权利。
我叫他去台球室练习。他跟我闹了会儿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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