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村子里就他一个活口?」
沈川又伸手抹去他脸上的灰尘,才说:「这就是原因。他用村人的j-i,ng气来延长自己的寿命,现在他看起来是七、八十岁,但其实可能已经好几百岁了。」
又他妈的一个妖怪!陆绚啐了一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已经止血了,但是被咬过的地方泛着黑紫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咬的。
「一个个都有病,成天想着长生不老,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靠。」
沈川手停了一下,随口问:「你难道不想长生不老?」
听起来的确很有诱惑力,但是陆绚摇了摇头。「不想。活得好,一辈子就够了,活得不好,不死就更没意义。」
沈川没说话。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良久之后,沈川问陆绚,「好点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先走吧。」说完就要伸手拉他。
陆绚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谁?」
沈川皱眉,「怎么了?」
「别跟我装傻,我刚才虽然狼狈,但是还没到眼瞎耳聋的地步。」陆绚胸口上下起伏,盯着沈川的眼神却再认真不过,刚才那阵火他很熟悉。
当初祁少武去救祁少阳的时候,何彦那幢莫名其妙烧起来的房子,跟刚才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当时就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火,却不知道是谁放的,直到刚才沈川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沈川,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事情?!「把我当猴子一样耍,很有意思是不是?」陆绚冷笑。
没说话,沈川缓缓收回手。
「我怕你知道了,会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他很快反问,「你做了什么会让我恨你的事?」
沈川沉默不语。
陆绚突然开始害怕起来。
「沈川,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川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回答,陆绚猛地推开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
「陆绚——」沈川想伸手扶他,却被粗鲁地推开。
「你不说,我自己会去找答案。」陆绚回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到时候你就不要再跟我解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是走没几步就眼前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识。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沈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靠近村子口的树下,流火靠在树干上,嘴里咬着一根草,百无聊赖地看着天。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没过多久,远处果真有个人慢慢走了过来。
流火看到了,吐掉嘴里的草,确定来者是关俊言之后,又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嘴边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关俊言慢慢地走了过来,身上已经被雨水打s-hi,头发也s-hi漉漉地垂在额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啧啧!你在雨里走了多久啊?」流火一声怪叫。
关俊言没说话,径自绕过流火要继续走。
「你还真下得了手——」流火倚在树旁,视线往下看向关俊言手中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鲜血从布里渗出,缓缓滴在地上。
关俊言仍然一言不发,脸上像冰一样冷。
「要不要我帮你拿?」像是故意似的,流火伸手要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别碰他!」吼了一声,男人的怒火让四周的空气都锋利得可以杀人。
虽然飞快收回手,却还是迟了一点,流火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细小的伤口,又抬起头看关俊言急步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人都杀了,还这么——真是可怜。」
但是关俊言可怜,他何尝又不是呢?
「你不用去了。」他在身后叫了关俊言一声,后者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
叹了口气,流火又说:「他马上就来了。」
关俊言怔了一下,就听到流火说:「说曹c,ao,曹c,ao就到啊。」
他抬起头,看到前方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慢慢变了脸色。
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打着黑色的伞,在雨中缓缓前行。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但是仍然掩盖不住英俊的面孔,微微扬起的嘴角有种慵懒的x_i,ng感。
走到关俊言面前,他伸手把伞撑到两人头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关俊言,笑得格外亲切。
「怎么s-hi透了?」
关俊言皱了一下眉,「森——」
森,是男人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森也不是他的全名,然而名字在他心里并不重要,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个字代表就可以了。
森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淡淡一笑。
「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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