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间地推移,长老们都已经酒足饭饱地离席了,剩下的族长和年轻人,依然在谈天说地。
为缓和酒气熏天的气氛,帐篷六面的幕布,被掀起了三块,视野一下开阔许多,天空中一颗颗亮闪闪地星斗,镶嵌在黛色的夜幕上,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郢仁望向星空,深吸了一口气,以缓解周身燥热的酒气。
在他的身旁,躺倒了两个酩酊大醉的青年,他们口齿不清地嚷嚷着:“干杯!”、“我没醉,我还能再喝!”还间杂有打鼾的声音。
在郢仁的对面,是靠着木杆子而坐的角枭,他脸色通红,眉头深拧,一副显然很难受的模样,但并没有完全醉倒。
见四下无人注意这边,郢仁起身,靠近角枭:“足足喝了一个时辰,竟然没倒下,你总是让朕感到意外啊!”
“哼。”角枭抬起头,黑眸氤氲地瞪着皇上,并未掩饰心中的不快。
“你这眼神。”郢仁抬手扣住角枭的下颌,拉近他:“会让朕想做你非常讨厌的事。”
角枭闻言一惊,但因醉酒而头晕浑身无力的他,无法抵抗皇上愈来愈接近自己的脸孔,只得恨恨地咬着嘴唇。
“你的帐篷在哪?带朕去。”就在两人的嘴唇快亲密地碰到时,郢仁放开了角枭,站起身,不管男人的怒视,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拖起身。
这几乎是被皇上揽入怀中的亲密姿势,使角枭倍感局促,但圣旨难违,他迈开不稳地步伐,往前走去。
角枭居住的浅灰色帐篷在较为偏僻的草坡下,虽然面积不大,但与其它的帐篷隔开了一段距离,平日里较为安静。
“到了。”角枭如此说道。
“进去。”郢仁简短而有力地说道。
“……”听不出是命令还是请求,但皇上灼热的鼻息,就像揽着角枭肩头的手一样,紧紧地,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快点。”郢仁再度开口时,已不耐烦地迈开步子,而角枭几乎是被强拉着走进去。
“嗯?”待郢仁撩开两层厚的布帘,呈圆形的帐篷内,可谓一目了然。
“这里很简陋。”角枭看着皇上略带严肃地表情,说道:“族长那里有新的帐篷,您应该住在那里才是。”
帐篷的四个角落由木柱支撑,中间用高木杆交叉顶起厚布,一盏油灯吊在高木杆上。昏黄灯光的左下方没有床架的床榻——它以草席为垫,羊皮为被,简易却又整洁。床对面是一口狭长低矮的木箱,像是用来放置衣物,因为未闭合的箱口,露出皮袄的衣角。木箱旁边是自制的器具架,上面挂着马鞭和弓箭。
郢仁没有回答角枭的问题,因为他并不觉得这里有多简陋,尽管狭小帐篷远无法和奢华皇宫相提并论。从一进到帐蓬内,就有一股宫庭的御花园难以比拟的纯朴之气,这让郢仁不自觉想起第一次见到角枭时,他身上那扑面而来的自然气息。而一想到这里就是角枭生活起居的地方,郢仁越发地心猿意马起来。
角枭丝毫未察觉到皇上眼神的变化,相反的,他对天之骄子要屈居在此而没有大发雷霆,感到意外。
郢仁走向羊皮床榻,坐下,并松开扣住角枭肩膀的手。
不管这一路上,他曾几度想要逃开,现在已终于完成任务了,角枭松口气似地站起来,而就在他勉强站直身子时,手臂被抓住,并猛地往下一拉!
失去平衡的角枭,相当狼狈地扑倒在郢仁身上,因两人脸孔近在咫尺,使他冲到嘴边的惊叫,随着倒吸一口的冷气咽回了肚子里。
“你怎么可以这般若无其事?”郢仁开口道,带着和角枭同样浓郁的麦酒气息。
“什么?”角枭完全无法理解皇上的意思,因为钳制着他手臂的御手,正肆意的游移,从手臂到绷紧的腰身。
“你明明违抗了朕要你留在宫中的旨意,却还无所畏惧!”郢仁突然大力抓住角枭后脑的头发,不容他回避视线,语气变得强硬:“朕应该降罪于你,以解朕这几个月来的心头之气!”
无论何人,只要听到皇上要降罪下来,恐怕都会吓个魂不附体,连连求饶,但是角枭担心会因此牵连奕族,而不得不股起勇气辩解着:“您知道,是皇太后准许我离开的。”
“你还敢回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从未有人敢反驳他,郢仁抬起头,狠狠咬上男人丰厚的嘴唇。
“呜!”那仿佛要吞噬自己的撕咬,让角枭痛得悲鸣不已,双手拼命地推拒着郢仁的肩和胸口,甚至还抓上了他乌黑的长发。
“不准你再违抗朕,枭!”浓烈的警告,像要渗透进角枭的血液般,厮磨着吐进红缨的唇瓣。
“不,住手!”无法控制的惊恐弥漫着角枭身心,但他的抗拒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更激起郢仁想征服他的yù_wàng。
郢仁一抓住角枭抵抗的双手,迅疾且灵活的翻转身子,角枭压制在床榻上。
“不……唔!”才吐出口的抗议,就被炽热的深吻封缄。
粗暴的唇舌,不只执着于角枭几次闪避的软舌,还恣意地袭击口内的一切。唇内唇外,贝齿红舌,郢仁以惩罚的心态啃噬着身下男人的气息,尽管知道他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且发出近乎求饶的低吟。
被钳制在脸旁的手腕痛得发麻,但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燥热才是耗竭角枭反抗力道的祸首,他没有忘却,也无法忘却在靖德殿的那一晚,皇上带给他的强烈震撼和羞耻——就算怎样压抑,或咒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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