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欺负……根本就是欺负!一群混账玩意儿!恨不得杀了他们!
“呜……”压抑的悲嚎从喉咙深处涌出,捂着后脑的手指一点点的蜷起,拉扯着发根,尖锐的疼痛扯得眼中泪水满溢。
“滴答。”落下。
没办法接受,接受被欺负的竟然是自己……
明明很努力的在笑着,哪怕没人理会,哪怕笑容传递不出去,依旧很努力的想要将友善传递出去。
被无视的笑容……
被忽视的声音……
递出去的毛巾……
一旦开口就突如其来的冷场……
永远一个人走在路上……
明明以为这些就是极限了,明明以为……可原来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冷漠变成了暴力,原来更让人觉得可怕。
是否是因为,隔离在他们中间的最后那张纸终于被扯破了?当那些仇视的情绪汹涌扑面而来,首先击溃的就是自己那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最后一丝情分?
原来早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根本无法调和!
打一顿吧,拼出去了,找把刀,把杨舒毓给捅了,就一切太平了……
“铃——”猪八戒背媳妇儿的和铉铃声突然奏响,游乐打了一个冷颤,被血红的色泽遮住的眼就那么拨开y-in霾发出了光亮。
他从短裤包里掏出手机,呆呆地看着来电显示的姓名,好半晌,吸了吸鼻子,按住了通话键,带着笑的喊道:“小铮哥。”
“嗯。”袁铮低沉地应了一声。
“有事?”
“声音怎么了?”袁铮又问。
“回来就睡觉,才睡醒。”游乐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什么事?”
“我今天开学,主要是领课本,不忙,教练给我们放了一周假。”
“……”游乐眨了眨眼,断裂的思考层接不上这段话的出处。
“……”袁铮说完也跟着沉默了。
“呃,哦。”不想冷场,游乐敷衍地应了一声。
“那你睡觉吧,晚安。”袁铮再次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听着那边的“嘟嘟”声,游乐一点点的将手机滑下,抬头眺望远处的天空,黑幕之上,银盘般的月亮分外显眼,轻柔的月光映着几丝儿羽毛般的轻云,将星星遮挡的若隐若现,晚风一刮,轻云漂浮,星光乍现。
“呵!”游乐低下头,揉了揉脸,笑了。
没有诉苦的习惯,对小叔是,对小铮哥也是,本能的知道自己可以扛过任何的难关,习惯x_i,ng的用笑容面对一切。
只是这难熬的时候接到这样的电话,差一点,就差一点……隐忍的泪水就要崩溃流出。
不过这电话真及时啊……
游乐揉了揉眼睛,将剩余的泪花拭去,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烫热的有如熔浆般沸腾的热气从嘴唇离开的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了初秋夜晚的清冷和宁静。
凉风习习,带着远处的虫鸣声悄然传来,游乐闭上眼,静静感受,只觉得心境豁然开朗。
笑,还是远比哭好。
临近十点,体校即将熄灯,游乐一时间不知道回到寝室该怎么办,于是就继续懒洋洋地窝在墙角,只觉得或许在这里过上一晚上也不错。
还差两分钟熄灯的时候,纪向明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游乐扭头瞥了他一眼,路灯下的男孩脸色不佳,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有些歉疚的尴尬。
“游乐?”
游乐自问也是受害人,没有暴起发难就挺不容易了,更何况是给出回应?
“要熄灯了。”纪向明又生硬地说了句,“等下要查房。”
游乐耷拉着脑袋,捏着手机的手在双腿中间摇晃了一会,直到感受到纪向明的焦虑,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迎着人走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游乐站定了叫,扭头深深看他:“今天打我这事没完!”
“你什么意思?”纪向明脸色一沉,抓住了游乐的手臂,“你想闹大是不是?”
游乐咧开嘴,将受伤的半边脸递了过去:“藏得住吗?”
“……”纪向明的眼一点点眯了起来,眼前红肿破皮的嘴角确实藏不住,尤其是想起游乐的皮肤还那么白,明天早上绝对会变青,一眼扫过,就能想清前因后果。在体校里,打架这事可大可小,尤其是男孩子们之间,每学期少说都有十多起,大部分教练私下里教训了就完事了,可是如果闹得家长过来,事儿就麻烦了,“你要敢告状,我削死你!”
“怕了!?”游乐下巴一抬,“我还真不稀罕告状!纪向明,你去和杨舒毓说,他这种脑袋被车门夹过的王八犊子就是个二百五!就算不进监狱,他未来也只能到地铁站卖艺,不对,就他那五大三粗尽找劣质dna的德行也没人看,他爸妈真该拿那十分钟出去散步……”
“你!”纪向明一抬手,用手肘卡住了游乐的脖子,y-in狠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嘴欠是不是?欠揍!?”
游乐冷笑:“我就等着看你们这帮人的笑话!手短脚短就知道逞凶斗狠,游在池子跟溺水的j-i一样,学游泳?回家卖红薯去吧!兴许还能给自己赚点上网钱!”
“没瞎功夫和你斗嘴!”纪向明低吼,眼瞪的要吃人。
“我最他妈看不起的就是你!”游乐也瞪圆了眼,一脸狠样儿,“别人当老大你也当老大,别人日进斗金拽的二五八万,你逮着一个欺负也拽的牛皮哄哄,真不知道是你眼睛长错地方了还是屁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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