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诩之五岁时他的母亲因病去世,后来那片花田无人耕种便荒芜了,再后来成了一片竹林。他父亲丧妻后心x_i,ng大变,镇日流连酒坊之中,他几乎是由兄长韩皖之一手带大的。
韩诩之以往回韩门,总会在那片竹林里喝上一夜的酒,或吹一整夜箫。
韩诩之将头搁在江颜逸肩窝中:“你都知道了。”
江颜逸反手搂住他,有些僵硬地问道:“你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喜欢我?”韩诩之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便对他死缠烂打,分离一年之后再见,又轻而易举地将一辈子说出口,江颜逸实在不敢细想其中缘由。
事实上,韩诩之为什么爱上他并不是最重要的,这世上有哪有这么多说的清道的明的因果。江颜逸想问的,是韩诩之究竟是不是真心待他。
韩诩之吻了吻他的颈侧,轻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为了一种花而看上你么?这天下用瑞香花的人这么多,我怎么偏偏认准了你?”他顺势将江颜逸带到床上,捞起被子盖住他赤|裸的身体,亲吻他的唇角:“我也不知什么时候便认定了你。若非要说什么缘由,只因为是你。”
这是江颜逸,第一次,在欢好一事上主动。
过了几个月,江颜逸找了许多方法替韩诩之治疗他的走火入魔,却都成效不大。韩诩之不练功时尚好,一旦运起真气,岔气入魔的次数便越来越多。原本一年里也就两三回,如今一个月里就有两回。
韩诩之的武功又是极高的,更兼发狂时功力暴涨,江颜逸苦苦支撑也只得挡他二三十个回合。若这段时间内韩诩之恢复神智便罢,若尚没有,江颜逸除了躲闪也别无他法。
即便如此,江颜逸也不曾提过让他放弃练武——韩诩之是名武痴,若非最后关头,绝不愿走这一招棋。
又过了一段时间,江颜逸弄到一种已失传许久的隐龙蛊的蛊虫。将蛊虫下在气血极y-in之人身上,若蛊虫选中被下蛊之人,则此人将成龙皿。龙皿之血可解千毒万蛊,想必也可治好韩诩之。
然而气血极y-in之人本是万里挑一,最困难的便是找到一个龙皿。
事不宜迟,江颜逸立刻派人去寻找气血极y-in之人,这项工程十分浩大,天地间茫茫众生,便是只查各大门派中的弟子也需耗时一年之久。然探子们名单没送回来,韩诩之却道自己已痊愈了。
他提出想回韩门住一阵,江颜逸百般思量后答应了。他派出两名心腹送韩诩之回去,自己则留下安排星宿宫中事务,欲一切安排停妥后去找韩诩之。
韩诩之走前将随身携带的玉箫赠给江颜逸——他平日极少在江颜逸面前吹|箫,那管玉箫却是从不离身的。听韩诩之说,这箫是他母亲留下的,他十五岁时和韩皖之比武,赢了后夺来的。玉箫尾端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赤黄斑,韩诩之认为它生的像朱砂,便为它取名为胭脂。
然而韩诩之走后并未回韩门。他半路便杀了江颜逸的两名心腹,此后在江湖上便销声匿迹。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比较短
韩诩之又要开始新一轮渣了
18、第十八章 ...
江颜逸命手下整整找了五个月,却始终没有韩诩之半点消息。他派人潜伏在韩门外,发现韩门的人也在寻找韩诩之的下落,甚至找了更久——在韩诩之和江颜逸回星宿宫后,韩门的人就失去了韩诩之的下落。然而这不是韩诩之第一次失踪,他毕竟是继承了青雪剑的人,只要他能在韩门需要时及时出现,对于他的行踪,他的长辈们并不多管。真正一直寻找韩诩之下落的亲人只有他哥哥韩皖之一人。
等手下将查到各门派中气血至y-in之人的名单送到江颜逸手上时,江颜逸却疲惫到不愿将它打开——他很累,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的睡眠。
江颜逸虽非女子,不必与情郎朝夕相对方能心安,却也是个七情六欲皆备的凡人。他惧怕韩诩之的杳无音讯;惧怕韩诩之的背叛;更惧怕有朝一日,千里鸿雁寄书传来的,会是韩诩之的死讯。他开始疯狂的胡思乱想,直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春来赫赫去匆匆,刺眼繁华转眼空。
他提着一坛酒上了墨凉山,昔年繁华昌盛的韩门如今只余残垣断壁。他走到一片竹林外,破了酒坛的泥封,将酒水倒在林外。褐色的泥土沾了酒,被洇成乌黑色,好似那人染血的青袍。
他抽出玉箫胭脂,吹了一支挽歌,复又叹道:“韩诩之,你既死了,这竹林留着也是无用。”说罢抽出腰间的噬魂剑,足尖轻点,直扑入林中,见竹便伐。
不知过了多久,荒凉的山头上再找不出一竿高竹。
他闭着眼将剑一丢,飞身扑上断竹,锋利的竹尖穿透他的胸口,将心捅了个窟窿。
然后,江颜逸心痛到惊醒了。
他抬手轻拭鼻梁,上头沾了些冰凉的液体,放到唇边,竟似有些咸涩。
情之一字将人折磨至此,江颜逸既悔又恨,却对自己、对那人都已束手无策。
第一个找到韩诩之下落的竟是亲自出山的韩皖之。
他在一座荒城外破败的茶棚里看到独自斟茶的韩诩之,缓缓走到他对面坐下。韩诩之头也不抬,慢吞吞道了声“当心”。
这时候韩皖之已经坐了下去,只听身下咔嚓一声,年久失修的木椅竟四分五裂,他狼狈地跌坐在地。
韩诩之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悠哉地替他斟了杯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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