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蚨本以为韩江二人既是同伴,江思暇定会助他,自己也能缓上一口气来,谁料江思暇心x_i,ng狠绝,反是冲他笑道:“多谢。”
青蚨门的弟子们忙冲上前助阵,江思暇跃到半空中使剑一个囫囵,剑气所到之处,倒下一圈青蚨门弟子。
他眼睛不由愈发亮了:“好剑!”
张蚨气急败坏道:“布阵!”
只见又一圈青蚨门弟子围上来,张蚨转身欲走,江思暇的剑却死死咬住他不放,弟子们实在难以将二人隔开,阵法亦施展不出。
张蚨横剑硬接了江思暇一剑,顿时虎口被震裂了一道大口子。他惊恐着嚷道:“快!快!”
青蚨门弟子无奈,泼出数枚血袋。
江思暇凌空跃起,在张蚨天灵盖上用力一踏,躲过了袭击,青蚨血尽数洒在张蚨身上。
如此一来,青蚨门弟子皆不敢放出手中铜钱。
江思暇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正欲全力一击,却听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喊道:“慢着!”
只见韩诩之身后跟着密集如蜂群的飞钱冲了过来。
江思暇怔了怔,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却见他身形如鬼魅般迅捷,瞬间已近了张蚨的身,制住他的x,ue道,将尚未回过神来的张蚨向飞钱一掷——
只听一声凄绝的惨叫,所有铜钱全部钉入张蚨体内,他瞬间变成千疮百孔的筛子。
韩诩之舒了口气,得意地笑道:“以其人之道……”话音未落,声音猛地拔高音调:“还来?!”
一部分铜钱穿过张蚨的体内,再一次铺天盖地向韩诩之袭来!
“妈妈咪呀!”韩诩之二话不说,拔腿就跑,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青蚨门弟子。
江思暇冷冷地瞥了眼张蚨的尸体,握紧噬魂剑追着韩诩之而去。
韩诩之跑得j-i,ng疲力竭之时,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汹涌湍急的河流。他二话不说跳了进去。
江思暇箭步冲到河边,眼睁睁看着无数飞钱消失在河面上。
他咬着唇,在河边负手立了良久,却迟迟不见韩诩之露头。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江思暇叹了口气,扭头欲走,忽听身后一阵水声,一个s-hi漉漉的人从河中跳了出来。
韩诩之如小狗一般疯狂甩着脑袋,长发上的水四处飞ji-an,江思暇皱眉抬手挡了一挡,却没有出声。
韩诩之叉开五指将长发捋到后脑:“美人,你还要杀我吗?”他分明是狼狈不堪的模样,笑容却十分清爽。
江思暇沉默了。
10、第十章 ...
翌日清晨,两人重回青蚨门外。
青蚨门大门紧闭,门派内无一点动静,显是昨夜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派中弟子们正在紧急商讨对策。韩诩之压根不关心青蚨门的事,只是见门柱上已有了白蔚留下的记号,会心一笑,领着江思暇向柳州城中走。
江思暇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望着他毫无防备的背影,指尖一会儿捻了枚银针,一会儿又变作一个白玉药瓶,犹疑不决。
韩诩之不回头,只唤道:“思暇。”
江思暇低低应了一声。
韩诩之走在前面,目光虚望着城郊的苍绿修竹,稚菊疏梅,道:“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江思暇曾应过要带韩诩之会星宿宫替他解毒。那话是假的,解药就在他身上,江思暇明白,韩诩之也知道。他声音沉如厚雪压松般微作起伏:“我要回星宿宫。”
韩诩之笑道:“也是。我就不陪你回去了,晚上你陪我喝杯庆功酒,明早就分道扬镳罢。”
江思暇抿唇,望着手中的白玉药瓶微微出神。
两人入了柳州城,韩诩之在城中晃了半晌,在城西的酒肆中买了两坛酒,又到城东的香铺买了些熏香,再绕到城南……
江思暇终于不耐烦了:“你们到底约在何处?”
韩诩之抬头望栈门柱上的暗号,笑道:“到了。”
两人走入客栈,韩诩之将扇子亮了亮,客栈掌柜道:“公子随我来。”
掌柜将二人引至二楼一间天字号厢房:“就是这儿了。如有什么需要,可以招呼店里的活计。晚上会为客官们送热水沐浴。”
韩诩之含笑点头:“多谢掌柜。”
掌柜转身欲走,却被江思暇拦了下来。他一手拦住掌柜的去路,一双明澄澄的眼睛却是盯着韩诩之的:“今夜住这?”
“是。”
“你要了几间房?”
韩诩之望向掌柜,掌柜忙道:“那位姑娘开了两间。”
韩诩之又看回江思暇,江思暇道:“再开一间。”
“呵。”韩诩之笑着晃晃扇子:“我和白姑娘一间房,你一间房,为何还要第三间?”
江思暇:“……”
他脸色骤然一沉,嘴唇颤了颤,一言不发地扭头向外走。韩诩之忙捉住他的手:“玩笑话,你别当真了。掌柜,再开一间房。”
掌柜迟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几日黄知府办寿宴,城中客房紧张,已没有再多的空房了。”
江思暇默然片刻,扭头向外走。
韩诩之无奈,冲上前揽住他的肩,硬将他往房中带:“好了好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江思暇作势挣扎两下,便也由得他拐进房去了。
两人换下衣服,韩诩之重新束了头发,坐在桌旁噙着笑拨弄紫砂茶杯:“你要不要和我去见见我那位朋友?”
江思暇淡然道:“不了。我不想与你多作牵扯。过了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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