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自是与他同去,便抽了身,一同回到了雅间。
“今日真是闹腾。”顾生抱怨道着。可从语气来听,这抱怨抱怨的连丝情感也没有,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谢钺听着,没吭声。
“哈哈.....你说,这次高仲去能谈拢几分?”顾生有些轻浮的问道,好似并不怎么看好他,一届将军,嘴上哪有什么功夫。
不过,顾生这次想错了。
谢钺摇摇头,虽知对方已经看出自己此行来的目的,但仍然没有说穿,谢钺也不作态,只道不知。
顾生轻笑声道“怎么会不知?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他的。”唔.......这话有几分的挑衅。谢钺听出来了,但没怎么吭声,只是选了一个让顾生忍俊不禁的回答
“太远了,我看不清。”
整个雅间,只有谢钺没笑出来。谢钺只当一笑话说去便罢,把这个话头匆匆掩去。顾生只当乐在其中,过后也不过多在意,众人笑罢,便都齐齐朝二楼雅间看去。
“今晚,风有些凉。”顾生抬抬手道。
谢钺点点头,没怎么说话。今晚他都不曾说过几句话,他其实也没摸清此刻身旁这人的来意。监视自己,不让自己有动作破坏朝廷的计划?还是纯当好玩儿?谢钺左思右想,越发觉着是后者。
顾生那句话说完,转过来看着谢钺道“华凝膏,止血祛疤的,没放毒,你尽管用!”说罢,往桌上放了一瓶小小的做工很j-i,ng巧的药瓶儿。
谢钺也没急着去拿,反倒是看相顾生。
顾生一直看着谢钺,有种说不清的因素在里面,只道“三日之后正式和谈,人,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帮你至此。”说着,顾生走到了门口,他又顿了顿,停下来道“另外,方才在城外很感谢你,我这人一向不喜欠人情,这药权当我还给你的人情。”说罢,笑着走了。
堂眉皱眉道“将军因他受了伤,就换回了小小的一瓶药?这顾首辅做事........”
话还为说完,谢钺便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凝眉道“小小的药?可装的东西多咯!”说罢,谢钺起身,拿起桌上的药,不紧不慢的下了楼去。
出了天香阁,谢钺猛然地想起李暮,便差堂眉回天香阁去寻。这边一时半会儿等不到,谢钺便顺着天香阁外的长街走去。
忽然,这雨便下了起来,越下越大。谢钺浑然已经忘了自己手臂上的伤,被雨水一浸透,竟然痛了起来。谢钺一时间,竟有些激动。很久都没有如此痛过了。
恍然间,谢钺看着前面站着一位少年,少年撑着把伞,望江而去。谢钺疾步走上前,
赵璞?谢钺念了第一个字,就把第二个字吞了下去。他用带血的手抹了抹眼睛,仔细看到,才发现那人眉间的释然,舒畅。可........赵璞从未有过的。此人........
“星河!”那少年出了声。
气质不一,语气不一,声音不一。不是........他。
谢钺下意识的唤了两个字,李暮。
李暮似乎很是不悦,但也没完完全全表露出来。他只是把谢钺一把拉了过来,两人此时皆在伞下。
“头可还昏?”谢钺问道。
李暮道“你怎知我被人下了药,你派人跟踪我。”
谢钺摇摇头笑道“世道太乱,总然不放心。”
李暮看着伞下,眼前的人,不禁一股酸意涌上鼻尖,酥麻了全身。李暮接着道“我.......其实根本没喝那茶,我知被下了药,从一进天香阁我便已经察觉不对劲了。”
谢钺笑了笑,下意识地用手摁住了伤口。此时竟觉着不怎么痛了。
心有些隐隐作痛。
李暮看谢钺没表态,便接着道“嗯........那日桂花节,我喝醉酒后可还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谢钺抿嘴笑了笑,仿佛很在乎道“你说你喜欢我!?”此话,像是在问对方,又是在做一种陈述。
李暮身子微微一震。
谢钺也不知怎的,就是想听李暮的告白,想看着这张脸,说出来的话,和自己心中那人融合。这是什么?谢钺自己一时半伙儿也没有想通,他在等,等那人开口。
李暮道“其实,你一直当那句话是儿戏吧?可是......我今日趁着没醉酒,想真心实意地说,谢钺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
那后半句出来时,谢钺原以为的高兴,并没有守约而来,竟伴随着一股失落朝谢钺迎涌来。谢钺忽然觉着脸上有一股热流从眼睛里流出。他是悲伤吗?还是喜极而泣?他自始至终,把李暮当成了什么?这数年的陪伴,他可真心实意把他当成挚友来对待?
还是因为他,赵璞。这,谢钺从未敢承认,但心底已经默认。李暮长得实在是太像赵璞。无可否认,那年桥上相遇,谢钺为何走上前去,那是因为赵璞。这些年为何如此对待李暮,那是因为赵璞。为何现在把对另外一人的情爱,寄托到李暮身上,那是因为赵璞。
谢钺顿时想通了这所有,心中的石头便重重地掉下来,砸在他心头最嫩的那块r_ou_上。疼的谢钺龇牙咧嘴。
痛中,谢钺望见李暮的那双澄澈的眼,心底极为负罪。愧疚之感蔓延至心头。
谢钺无疑,回不去了。这么多年还沉醉在梦里。谢钺越想着,越觉着自己有多么多么的不堪。
谢钺慢慢退出伞外........自己该怎么说,如何做?才能不负这眼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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