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渺远渐渐凝成了水气罩在她瞳间,却怎么都落不下来,最后她唱着唱着便甩起了袖。
一片红影翻飞将那女子的身形容颜都掩得若隐若现,却显得更加曼妙起来,下面的人哄得喝了一声好。
而这一片喝彩中,那孤寥寥的二层看台便显得极其突兀起来,但往那边望了一眼,都纷纷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台上。
废话,没看到上面就只有一个人在吗?看着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啊,还是不要惹火上身了。
莫道桑此刻便坐在这几乎是被他长期包下了的二楼悠哉哉地喝茶,支着脑袋看着下面的戏看得一副快睡着了的样子。
忽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惊得他马上就全醒了,差点要松开掉下去的茶杯也猛地握紧:“宿主大人,别睡了,我刚刚读了下心,下面的人都在心里骂你根本不懂戏,占着地方就是浪费啊,好像有人还在想要套你麻袋的,话说宿主大人你不想听就不要来了啊,每天包人家场子就是来睡觉的吗?就算现在是秦少主帮你付钱也不能这样啊。”
莫道桑懒得理会小严子,确认了是他后就重新倦怠起来:“没办法啊,这地方和临安的曲子差那么多,调子软得我根本提不起劲,不过拿来催眠倒是刚刚好,小严子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宿主大人最近有多需要休息吗?能怪我?”
面对着耍起无赖的宿主大人,小严子根本找不到一个字去反驳,他现在越来越怀当初那个虽然喜欢逗他但依旧英明神武的宿主大人了,现在这个待业大叔一样颓废的人是谁,把他的宿主大人还来啊。
“金殿明台三尺方,龙玉乾坤一沉定。忽听炸雷凭空起,四海广平寻不得。”
台上的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下面的人有什么反应,仍旧稳着一把嗓子唱着她的调,听得莫道桑即使听惯了别处的曲子,也不免有些入神了。
甚至起了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就像曾几何时,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般。
他起了兴致,于是认真地听了下去,最后确认这事他竟然还确实见过。
只是最初始的时候,他身边还有着很多人,再历经便只剩了他自己一个人。
那是从鸣春涧逃出来之后来临安城的路上,路过西江的时候,本只是寻了一处小村子方便躲藏顺便歇息,夜里却听到了什么根本停不下来的声响。
像有什么利器一下下砸在石壁上的声音,隔了厚厚的土层传过来显得有些闷,却仍旧很吵。
莫道桑睡不着便循着声音找过去,于是就看见了,守在那一个洞口处背影伟岸的将军,他四处防备着,偶尔可以在月下看到他那一张眉宇间仿佛含着无尽煞气的脸。
然而他此刻眼中实在过于紧张,于是才让人惊觉,他的面容间竟然还带着些许稚气,也不知这位如今凶名赫赫的严将军到底年方几何。
也让莫道桑对他这么守着去挖的东西起了好奇,没有记错的话,这下面就是当初他们走过的那个密道,这空空如也的地方,会有些什么呢。
只是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莫道桑便回了自己借住的人家,这么等了几天,在他们一行人终于挖出东西离开后,他尾随了上去。
然后夜里打开了被珍而重之守着的那个盒子,于是便看到了内里藏着的一块龙形玉雕,底座上印着四个他不认识的歪歪扭扭的字,看样子应该是一方玉印。
莫道桑瞬间就觉得没了什么意思,就算这东西珍贵被这么重视到时候也没法拿去换钱,早知道是这中东西他就该直接动身,耽搁这么久简直是他脑抽了。
莫道桑放下玉印,最后看了下床上和衣而卧的那个小将军,心念一起,走的时候顺手就将小将军身上的钱袋拿走了。
虽然这样不太好,但他可是放下了更重要的东西呢,想必那个小将军一定乐意的。
如今听着曲子,他才渐渐明白那玉印的意味,大概就是和氏璧传国玉玺那一类的东西吧。
对将迷信的君王自然是很重要的。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跟他又没关系。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东西后,莫道桑重新抵着头靠在了桌面上,这日子有点无聊,不知道能去哪里找点乐子。
正这么想着,小严子忽然又开口:“宿主大人,秦少主来了。”
莫道桑惊得都直直地坐正了起来,他好几天没去找这个人了,毕竟那天酒醒,一睁眼就看见两个人衣衫不整一起躺在床上,吓得他宿醉后的头疼都没了。
偏偏小严子还在事不关己地乐呵:“宿主大人放心啦,两只受是没有结果的。”吵得他想一掌拍扁他。
虽然最后也确实确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还是蛮尴尬。
他以前拉了这人这么多回也没能把秦风拉过来,他到底是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起了兴致要过来。
但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却依旧怡然从容,甚至又取了一只瓷杯搁在自己对面,握起茶壶添了一杯。
水声中,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阁楼上,甚至下面那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人。
莫道桑忍不住赞了一句:“洵美轻功又进境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如今毫无内力莫道桑根本没有一点奇怪,他也半点不意外,只略拱了拱手,喊一声莫兄,又瞧着这里干净雅致得甚至能跟莫道桑在教内的寝居相比,他若有若无望了莫道桑身后的房粱一眼,就在莫道桑对面坐了。
莫道桑笑吟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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