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完季疏白的问题后,司檀言归正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骗她?”
季疏白:“我想,让她爱我。”
十年以来,他所祈求的,不过是她的爱。
只要能让她爱上自己,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哪怕只是得到她一点点的爱。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司檀的预料,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没骗她,但理智却令她依旧对他抱有几分怀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她?何必要捏造假身份?”
季疏白反问:“你觉得我用真实身份追她,她会接受我么?”
司檀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会。
经历过傅云潭之后,她不会再接受任何一位富家公子哥的爱慕与示好,因为她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想和她玩玩。
或者说,她抵触的是他们身后的世家。
傅云潭因为陈家破产而抛弃了她,傅家因为陈家垮台而与之断交,这令她看透了那些豪门世家背后的人情冷漠,所以她不可能接受那些世家公子哥的追求。
更何况季家比傅家还要高出一个层次,单是季家太子爷这个身份就够她拒绝他了。
司檀回道:“她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迟早会知道,你还能瞒她一辈子么?”
季疏白语气笃定,神『色』坚决:“我一定会让她接受我。”
司檀不置可否:“她这人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比谁都要专情,无论是对待友情还是爱情。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么在这段感情在她心中就是一辈子的事,她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她的『性』格和脾气像极了她的那匹千里马,贞烈得很,但是像她这种人,一旦在感情上受挫,就会遭受致命打击。”
专情的人或许有很多,但是专情又重情的人却不多,这种人和朋友或者爱人相处时总是表现的大大咧咧,实则比谁都要情深意重,将感情与『性』命对等,所以根本承受不了任何来自于亲密之人的任何伤害或者背叛。
季疏白当然明白司檀的意思,他一字一句地向她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司檀:“嘴长在你脸上,你想怎么说都行,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她。她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我也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我饶不了你。”
相识十三载,她见证过她人生的大起大落,亲眼目睹她从最黑暗的低谷一步步地走出来,所以她太清楚她有多么的不容易,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其实心头全是疤。
她的心头已经不能再多添一条伤口了,如果再被伤害一次,她一定承受不起。
司檀继续说道:“我没有戳穿你,是因为你对她还算是上心,而且她也很喜欢你。”她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了。”
季疏白浑身一僵,呆若木鸡地看着司檀。
她真的,喜欢他?
司檀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平时没少受委屈。
凭心而论,像他这种条件的男人,想倒贴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却偏偏跑来陈知予这儿碰壁,也确实是为难了季家太子爷。
但她也不能说自己姐妹儿的不对,不论怎么样她还是要和自己姐妹儿统一战线,时刻维护她。
想了想,她对季疏白说了句:“她这个人吧,平时是有点混蛋,你多担待着点吧,毕竟,她可是陈家的姑娘呀。”
说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段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陈家有女,绝代风华;
挥鞭驾马,箭如电发,英姿飒飒,意气风发;
腹有诗书,聘婷尔雅,琴歌酒赋,般般入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这一首小词,是陈知予十七岁那年在某场骑『射』比赛结束后傅云潭为她写得。
那场比赛在东辅本地举行,上流圈的少爷小姐们,几乎全部去观看了那场比赛。
陈知予不负众望地夺了冠。
司檀至今依然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袭红『色』的劲装,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如火一般明艳傲人地驰骋在赛场上,拉弓『射』箭,百发百中,博得了全场喝彩。
比赛结束后,他们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去参加陈知予的庆功宴,在那场宴会上,傅云潭当众为她写下了这首词,自那之后,陈家姑娘的名号就在圈内传开了。
她成了一种象征,象征着无与伦比的美与高贵。
在当时,只要一提起陈家的姑娘,大家心头都会产生一股敬佩与向往。
但是谁也想不到,那个明艳如火的桀骜少年臣,会在十八岁那年坠入漩涡,从此星光黯淡、寂寂无名。
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记得“陈家姑娘”这个名号,甚至还用它来夸奖人,却已经很少有人记得陈知予了。
不过在司檀心中,她永远是那个桀骜不驯、绝代风华的陈家姑娘,除了她之外,没人配得上这个名号。
思及至此,司檀轻叹了口气:“你不是我们那个时期的人,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如果你知道了,就会理解,她有资格这么混蛋。”她的语气低沉,又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你也不清楚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季疏白不假思索:“不论她经历过什么,我都会用尽全力让她恢复如初。”
他知道她经历过许多苦难,心头有很多道伤疤,所以他一定会用尽余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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