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程想家里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被驱赶的意味,程想的妈妈见女儿说得实在不像样,连哄带劝地把他们推出了房子。
纪询和霍染因没有强硬地留下。
显而易见,在激动之中,程想已经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今天晚上,他们收获不菲,也就不计较老人的些许言行。
他们走在小区的花园道中,冬末春初,大地还没有回暖,栽种在花田的植被依然不见花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但安置在花田里的萤火虫灯,却没有熄灭,乒乓球大小的黄『色』小灯,连着条细细的杆子,在花田里左摇右摆,时亮时暗,颇有派悠然恣意的劲头。
纪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如果我们不赶着去问齐远的话,就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
即将出国的齐远也在首都,他们这首都一行,除了来和程想聊一聊之外,齐远作为另一跳楼死者齐梦的弟弟,也是齐梦唯一活着的家人,同样是重要人物。
“太迟了,明天去见他吧。”霍染因说。
“能从一个工作狂口中听见这三个字,值了。”纪询一声感慨,“不过是不是我打开app的方式不对,附近的酒店好像都满员了……嗯,有家情趣酒店好像没满员,如果你不介意睡按摩水床,在只有透明玻璃的浴室里洗澡的话。”
霍染因很介意。
真住这个酒店,明天谁也不用起床了。他暗暗想着,拿出手机,也翻了翻酒店空余。
可能是2月14号确实是个促进经济的日子,周围酒店本来就不多,不太多的酒店基本满员,最近的正经点的酒店,车程算算,要45分钟。
他索『性』开了微信,打了会字,接着对纪询说:“不住酒店,去朋友家借住一晚。不远,走路大概20分钟左右能到。”
“我的朋友=我?”
“确实是朋友。”
霍染因回了一句,两人出了程想的小区,坐了一天的汽车转高铁,谁也不想再打车,就沿着马路慢悠悠散步,散步途中,也没人说话,气氛静谧而安宁。
大约一程散步结束,他们到了霍染因说的那个小区。
这个小区和程想所住的不遑多让,也是个光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出是个高端楼盘的小区,只是里头的屋子建面比程想家的小,看着大多数是90平的房子,霍染因朋友的房子,也是90平,在10楼。
用密码开了门,屋内的灯光应声而亮,地暖自动运行,纪询环视着吹声口哨:“和高爽家里一样,全屋智能设计?”
“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霍染因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随意说,“主人让我们随便住,第二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不用担心。”
对方的回答刚刚传到纪询的耳朵里,纪询就在客厅的角落看见了屋子主人的手表展示柜,一个圆柱体的柱子,里头安装『射』灯,参差错落的名表摆放其中,镶嵌在表身的钻石与宝石相映成辉,表盘上,母贝和缎面闪闪发亮。
恐怕这一柜子的表,价值就与这套房子相当。
如果只是这样,纪询最多感慨感慨资产阶级的优越『性』,甚至生不出多少嫉妒,毕竟层次相差太远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小市民罢了。
然后他在这个展柜里,看见了一块表,百达翡丽鹦鹉螺。
屋子里有两块这样的表,一块放在这个柜子里展览,一块正戴在霍染因手腕上。
纪询看了这块表好一会,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还就霍染因的腕表开过丝丝的玩笑;他掠过了这块表,稍微花了点精神,注意屋子的其他情况,他发现屋子是东南亚风格的,墙壁上有『色』彩艳丽的尼泊尔唐卡,主『色』调是清新的苹果绿。
苹果绿。
纪询又想起霍染因送给自己的苹果绿手机。
这时候霍染因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累了一天,他喝完水,随意在龙头前抹了抹脸,湿漉漉的水珠沿着他的下颔往下滴,他将手指『插』入发间,梳松了板板正正的发丝。
90平的房间只分出两个房间,因而格局不显『逼』仄,他先去卧室看一眼,主卧有张大床,还连着步入式的衣帽间与主卫;至于书房,因为没有床,所以霍染因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这时有些后悔。
要是知道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还不如去睡酒店。不过如果只有一晚的话,沙发上也可以将就……
他的目光朝向客厅,突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纪询。
纪询像一只猫瘫在地上那样瘫在沙发上,沙发靠背很矮,他的脖子点在靠背上,背脊松松倚着坐垫,自腰部以下就完全脱离了沙发,两腿伸直,直接搭在地毯上。
对方就维持着这种又别扭又恣意的姿势,上下抛着自己的手机。
他送纪询的手机。
“你这样不嫌别扭吗?”霍染因走近纪询。
“确实是有点别扭。”纪询,“这是你很好朋友的房子?”
“不算很好吧,”霍染因,“没那么亲密。”
“这倒是看不太出来,毕竟都买同一块手表了,是一起去专柜挑的吗?”纪询说。
“什么?”霍染因一下没明白过来。
“鹦鹉螺。”纪询指指霍染因的手腕,又指指房间里的名表展示柜。
霍染因才循着纪询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了和自己手腕上款式相同的一块表。
他一时觉得巧合,一时又觉得没什么。
“鹦鹉螺是热门表,喻慈生明显玩表,买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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