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没水,吃水、洗衣、浇园子都要上来担水,台阶又高又滑,特别难走。”
明月嘟着嘴,语气不满,小眼睛偷看秦桑。
秦桑察觉到明月的小心思,微微一笑,“以后师弟你就负责洗衣做饭,这些粗活交给师兄来干。”
“真哒!”
明月蹦起来,高兴的拍手,“那也得等师兄腿伤好了以后。”
小孩子果然是好收买的,明月对秦桑一下子就亲近起来。
秦桑四下看了看,指着最后一排房子,道:“我可不可以在这里选一间住?”
他身上有不可为人知的秘密,想离寂心道人远一点,免得被发现。
“当然可以,”明月道,“师父正要我把这些房间都收拾了呢,以前就有人上山借房子住,后来陆续都搬走了。现在北边来的灾民越来越多,师父说天气越来越寒,把房子拿出来,收留一些没住处的人,帮他们度过寒冬,山上一些寺庙已经开始做了。师父说我们不苛求功德,但要行善事。”
秦桑挑中东北角里的房子,里面灰尘遍地,蛛网纠缠。
其实是三间房连在一起,中间都用竹墙隔开,两个里间都有老旧的竹床,秦桑选中的是最边上那一间,夕阳正好照进来,透过窗,隐约能从群山间看到一段江水,风景甚好。
……
饭菜是青菜、咸菜和窝头,用过饭,喝了明月帮他熬的草药,二人就上去一起把房间清理干净,竹床也换了新竹子,铺好被褥,忙忙碌碌已经是深夜。
没有钟表,秦桑也不知道什么时辰,看明月一直打哈欠,催他回去休息。
明月好不容易有人说话,依依不舍,“师兄,我去烧一壶水来,你好洗澡。”
秦桑打了一通伏虎长拳,洗漱干净,仔细听了一会儿,寂心道人和明月都已经睡去,这才小心掩上门窗,借着一缕月光,把身上那几件东西取出来查看。
他盘坐在床上,钱袋、七彩锦囊、羊皮纸、木剑、阎罗幡和书一字排开。
锦囊和羊皮,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头,只好先放一边。
一只手拿起乌木剑,秦桑皱眉,实在想不通这小小的木剑是怎么变大成飞剑的。
要滴血么?
这个念头已经在秦桑脑子里转悠半天了,当下一狠心,用竹片在手指划开一道口子,一滴鲜血滴在乌木剑上。
顾不得手指疼痛,秦桑满脸期待的看着乌木剑,只见鲜血滴上去,接着就顺着光华的剑身滑下来。
秦桑眼睁睁看着血滴落到地上,晕开。
秦桑不甘心,摸起来阎罗幡,故技重施,最后连锦囊和羊皮都试了一遍,一个有反应的都没有。
秦桑暗骂一声,把那本书拿了起来。
幽冥经,书里当头三个大字,薄薄的十几页,每一句都晦涩难懂,其中还有许多字不认得。秦桑囫囵翻到最后,发现最后两页有一篇阎罗幡,内容也同样读不懂。
最起码这本书和阎罗幡有关。
黑衣人借助阎罗幡和少年同归于尽,肯定是仙家神器!
想到这本书极有可能是修仙经卷,秦桑心头顿时火热起来,但也意识到,就算真是修炼的法门,也要读懂才行,否则万一走火入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读懂的前提是认字,看来真的要沉下心来,在青羊观学经一段时间。
这山中道观清静非常,还有吃有喝,留下倒也无妨,自己也要好好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
虽然承接了秦三娃的记忆,但秦桑对秦三娃的亲人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且现在秦父秦母肯定以为他已经死在山贼手里。
不见也好,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吧。
他不愿回王家村,就算不求仙,他也不愿困在那种地方,平庸的过一生。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一剑飞仙,秦桑也就和前世一样,所谋求的不外乎财色权名利,在船上时肯定费尽心机钻营一番,不会这么轻易下船。
白江澜说神仙难寻,但这本幽冥经让秦桑看到了希望,或许自己真的有机缘……
思绪混乱,不知道什么时辰睡去了,一夜无梦,第二天秦桑被鸟叫声吵醒,天光已经大亮。
秦桑急忙起来,收拾停当,拄着拐棍下去,刚到青羊殿后门,就听到里面传出诵经的声音和木鱼声。
小心翼翼走进去,见寂心道人和明月正在香案前做早课,大殿里已经来了三个求医的人,还有一位居士,跟着寂心道人一起诵经。
秦桑不敢出声打扰,就见明月斜觑了他一眼,对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去前面。
秦桑心领神会,向求医的人点点头,走到院里的柴房,看到灶台上有给他留的一碗杂粥,还热乎。
洗了一把脸,囫囵把粥扒进肚子,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有秦桑帮忙,寂心道人师徒俩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秦桑不懂医术,坐在桌案后面,帮着记录和研磨草药。
老道诊断、开方、画符、解签、算卦、念经祈福,可谓全才。
明月接待病人、香客,烧水、抓药、做饭,也非常忙碌。
不知不觉间,天色将晚,把最后一个病人送走,明月把道观的门闩上,师徒三人分工打扫杂乱的大殿。
“今日是初七,”老道拿着黄历看了半晌,又翻看了几页账簿,道,“贫道明日下山,有两场小法事要做,你们留下照看道观。”
说着,寂心道人起身翻了翻药橱,“初九初十,贫道要去煌煌山采药,如果有病人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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