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风凝望了一会儿对面的初中校门,突然觉得有些感慨。
和自己分别的那几年,齐重山就是在那儿,成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然后这儿还是见证了两个人告白的地方。
意义非凡。
“其实你今天不打电话给我,我也打算叫你出来的,”凌逸风的手架在桌面上,很随意地摆弄着手机,“我今天差点又跟我哥吵起来了。烦。”
齐重山一边低头把球放在脚下固定着,一边“嗯”了一声。
“你看着我,”凌逸风凑近了一点儿,戳了一下他的头发,“抬头。”
齐重山起身,耍赖似的趴在桌子上,又被戳了一会儿才笑了,抬眼看着他。
齐重山个子挺高,相应的,胳膊也比一般人长,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手能直接垂在凌逸风那边的桌沿。
凌逸风顺手握住他的手,摩挲起他手指上的茧。
奇特的粗粝感。
但是偏偏齐重山的手是偏修长白净的那一种,虽然因为自身骨骼结构原因,并不显得秀气,但和磨出的茧相比,还是有那么点儿违和。
“痒,”过了好一会儿,齐重山才开口了,声音里藏着笑意,手却没往回缩,“玩多久了都,好玩吗。”
“好看,”凌逸风松开他的手,也跟着趴了下来,侧过脸看着他,“我觉得再靠近点儿可以亲上了。”
“那要亲吗。”齐重山看着他,认真地问道。
“亲不亲你都问我,”凌逸风有点好笑,“想亲就亲呗。”
“不,”齐重山说,“我就爱听你说那一声‘要’。”
凌逸风没听明白:“啊?”
“说,‘你要’。”齐重山提示道,“‘要’字拖长音。”
“‘我要’……要你大爷,”凌逸风反应过来了,脸下意识地一红,手在他脑袋上招呼了一下,“您好歹也是个理科学霸,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儿?脑子里装了公式就装不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八荣八耻了是吗?”
“装的全是你啊,”齐重山说,“以热爱凌逸风为荣以背离凌逸风为耻。”
“背错了,”凌逸风笑了起来,“哎,我发现我跟你在一起哪怕是纯粹的瞎扯淡都觉得挺开心的。”
“是吗,”齐重山跟着笑了笑,“一起瞎扯淡的第一百天,爱你。”
凌逸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齐重山在说什么。
“这么快谈一百天了?”凌逸风先是惊讶,随后就觉得有点内疚,“哎我都忘了。我是说呢,怎么咱俩想一块儿去了,你也想叫我出门。”
“没事,我记着就好,”齐重山说,“这样还可以更惊喜。”
“反正我无论怎么样都是对的,是这个意思吧,”凌逸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男朋友永远政治|正确。我哥怎么没你这个好习惯呢,无论是对男朋友还是对弟弟。”
“你哥又说什么了?”齐重山避开了有关凌逸尘和齐铭的话题,选择根据今晚的情况就事论事,“你们最近不应该没什么矛盾了吗?”
“还是老问题啊,”凌逸风叹了口气,“就是艺考还是普通高考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偏向于艺考……也许是因为齐铭当年放弃了艺考吧,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一个心结。”
“就算是,也不应该由你的未来解。”齐重山很客观地说,“高考考什么,这件事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
“你没什么建议吗?”
“我没有任何意见和建议,”齐重山说,“因为我也没有经历过高考,我不能妄下论断。但是,你无论选什么,我都陪你。无论你会不会后悔,或者说无论你将来会经历什么,我都会陪你。”
“我当时跟我哥顶嘴的时候特有底气,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其实我挺没底的——当我发现我要拖上你的时候。”凌逸风轻声说,“说到底我也是一意孤行,只不过因为这是我的人生我更有发言权而已。”
“你的人生你没有发言权,那还有谁能有发言权啊,”齐重山倒是觉得挺正常,“你也别觉得拖累我,首先是不是拖累还说不定呢,其次我男朋友我不陪我陪谁啊。”
凌逸风一边从茶壶里倒着烧烤摊的劣质茶水一边说:“你这么尊重我的选择——然而我还是得督促你正儿八经学竞赛。突然觉得我好没良心啊。”
“有男朋友管着也是好事。”齐重山说,“能给自己一定的约束力。”
凌逸风差点把茶水喷出来:“你抖m吗,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双标过分,齐重山你是怎么忍得了我的。”
“王八看绿豆吧,”齐重山乐了,“我觉得你挺好的啊。哎对了。”
齐重山往前坐了一点儿,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凑上前去,小声问道:“抖m和抖s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给我装纯啊,”凌逸风压根不想理他,“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一个片都没看过的人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齐重山苦笑了一下,“x_i,ng知识全部来自于男生夜谈和男朋友。”
“我还是有点儿不信,”凌逸风盯着他看,“就是。一个虐人爽一个被虐爽。”
“我不是说定义,我是说c,ao作。”齐重山也盯着他看,“每个人可能都有不同的爱好吧,挖掘一下。”
“你会对这方面有感觉吗,”凌逸风差点又被茶水呛着,“我没兴趣,你可以考虑换个男朋友。”
“我这不是不清楚吗,”齐重山眨了眨眼睛,“不说这个,要试试别的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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