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逸风轻笑了一声,“另类呗。”
“这本身就没什么不正常的。”齐重山皱了皱眉,罕见地反驳了凌逸风的话,“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右撇子, 难道左撇子就不正常了吗?”
“两码事儿。”
“同样都是个人选择问题,同样大多数都是天生的,到底哪里不一样?”
“你随便找个人问问, 你觉得他们会说这一样吗?”凌逸风冷笑道,“你别太天真了。”
“你为什么要考虑‘随便哪个人’的想法?”齐重山反问道,“凭什么要让‘别人’的想法左右你的思维?”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凌逸风突然火了,一把扯下了围巾,站起身来吼道,“那好,我问你,你愿意别人说你是那种左撇子吗?你愿意吗!”
凌逸风吼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尽管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吼破了嗓子,听得齐重山一愣。
“刚那傻逼把我们俩当成一对儿给我写了封威胁信,我去找他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火还不能直说,就怕别人把我当左撇子!我怂!我怕被人说成是变态被人歧视!所以你现在还觉得左撇子正常吗!”
“我哥他们自己都叫我走那康庄大道!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正常!你也说到现在都十几年了,对啊,十几年了啊,一直提心吊胆处处小心就像见不得人一样!”凌逸风越说越难过也就越说越离题,“然后呢,吵得天翻地覆貌合神离,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凭什么啊?他们舍得我舍不得啊!说我叛逆,说我不懂事,我要是乖我要是听话了,他们就省心了,就有更多j-i,ng力去吵架想办法分手了是吗!”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齐重山看见凌逸风的手指轻微地颤动着,最后发展到全身都在颤抖。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地从浓密的睫毛下涌出,砸在干燥的水泥地面上,尘土飞扬。
齐重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压抑,好像他又回到了那些梦境里,凌逸风近在咫尺,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恐慌,内疚,无能为力。
于是终于有不知名的情感催促他做了梦里没有做成的事。
齐重山起身一把抱住了凌逸风,听着他从呜咽变为泣不成声。
齐重山安静地听着凌逸风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无助和惶恐倒黑泥似的一吐为快,一边时不时地应和着,一边拍着凌逸风的背,给他顺气。
尽管凌逸风刚刚跟他呛了几句,但他现在却觉得很踏实。
凌逸风选择彻底交代过去的一切的那一瞬间,那四年半的空缺就终于有了着落。
他们间不再有任何隔阂,不再有任何间隙,终于能像此时的拥抱一样,亲密无间。
过了好久,凌逸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沉默了半晌,凌逸风主动笑笑说,“吼出来之后舒服多了。说到底就是别人家那种父母想要离婚导致的y-in影吧。”
齐重山默契地没有提起刚刚的事情,松开怀里的凌逸风,将围巾一圈一圈缠回了他的脖子上,安抚道:“心情好点儿了就回去吧。下节课老板娘的。”
凌逸风摸着脖子上的围巾,发现围巾上除去自己浑身上下散都散不掉的薄荷味儿,还能闻见淡淡的烟草味。
他突然就觉得难受得不行。
齐重山见他总是落后于自己几步,忍不住放缓脚步,最后两人就停在了教学楼下没有上去。
“你今天打架看上去架势挺足的。”齐重山拿鞋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说不定我真打不过你。”
“跟你比,不一定吧,我只是掌握了不少技巧x_i,ng的东西,谢豪上次夸张了。”凌逸风笑了笑,“毕竟我肺活量不足,差到一场篮球都不一定打得下来,尤其是冬天,跑步不防寒都能咳半天。”
“技巧x_i,ng?”齐重山问,“你去学过散打之类的吗?”
“没。我刚说的不知道你听清楚了没,凌逸尘不是还有个公子哥儿弟弟凌浩然吗?他知道我不该姓凌,总觉得我是杂种,在用他们家的钱。我一半以上的架都是跟这个人打的,慢慢打出的经验。”凌逸风说,“不过有经验肯定有优势,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般是稳赢了,比如今天跟那个十六班的陈皓。”
“那他接下来还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哪儿那么闲啊。”凌逸风没有正面回答他,“走吧,再迟一点就不是迟到,是旷课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烟扬手扔进垃圾桶里,又不放心地回头解释:“我其实不抽烟的,就是手上恰好有打火机,心情不好就忍不住想点。”
齐重山看着他窘迫的神情,忍不住有点想笑:“我早就知道了,哪个有烟瘾的人能忍这么久不抽烟啊。”
“哎,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凌逸风有点泄气,“我感觉我就跟在大人面前撒谎的小孩儿一样。”
这下齐重山直接笑出了声:“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行了上楼吧,大宝贝儿。”
“你知不知道凌逸尘叫齐铭大宝贝儿啊?”凌逸风刚转身,脚步一顿,“我怎么记得你知道呢?”
“啊,对,”齐重山笑着说,“你小时候跟我说过。”
“那你没事瞎叫什么。”凌逸风白了他一眼,“占我便宜占上瘾了是吧。”
“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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