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队伍便要从山寨出发,继续往会盟的恶曹而去。
宋国公子冯因着拜了姬林做义父,自然也一并子跟随天子前往恶曹,同来的还有一队死士,队伍瞬间壮大了不少。
姬林上辎车的时候没有看到祁律,便知祁律定然还在与晨起做斗争,他先上了辎车,就看到小小包子鲍叔牙已然在辎车里了。
小包子见到姬林,立刻奶声奶气的说:“包包、鲍叔牙拜见天子子!”
鲍叔牙年纪还小,还是个小结巴,说话声音软软的,奶里奶气,不只是给姬林多加一个子,还给自己多加两个包。
姬林坐在辎车的席子上,他本就是个很有耐心之人,脾气也不爆裂,反而很是“人/妻”,当然了,姬林是个不会做饭的“人/妻”。他将小包子抱过来,让小包子坐在怀里,眼眸动了动,笑的好像温柔的大哥哥,说:“鲍叔牙,寡人问你问题,乖孩子是不会说谎的,知道么?”
小包子点点头,“嗯嗯”了两声,说:“天子子放心,包包、鲍叔牙是不会说谎哒!是、是乖孩纸!”
姬林便说:“那寡人问你,寡人与那宋国公子,孰美?”
小包子坐在姬林怀里,咬着小肉手,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时好像有些反应不过来,还仔细的想了想。
宋国公子说的自然就是公子冯了,公子冯的确是个美男子,但是脸上透露着苍白的病态,不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吓人,鲍叔牙想了想,立刻甜甜的说:“天子子!”
小包子回答的干脆又利索,那真诚的样子是不会骗人的,姬林一听,简直龙颜大悦,捏了捏小包子肉肉的脸蛋儿,说:“真乖,寡人便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小包子被天子子夸奖了,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天子子为什么要夸奖自己。
姬林心里想着,无错了,那公子冯虽然长得像模像样的,但是和自己是无法相比拟的,太傅只是给公子冯煮了一碗面条而已,太傅单独给自己煮过多少东西吃?也是不能比拟的。
姬林这么沾沾自喜的想着,又脱口问:“来鲍叔牙,寡人再问你,寡人是否你见过最俊美之人?”
小包子又开始眨巴眼睛,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仍然回答的特别快,脆生生的说:“子都都!”
姬林:“……”
姬林还等着小包子夸赞自己的俊美,哪知道突然遭遇变故,公孙子都都没跟着出来,为什么会蹦出公孙子都这个名字来?
祁律和晨起做斗争,好不容易起来,生怕误了时辰,赶紧上了辎车,正巧看到小包子从辎车上下来,嘟着肉嘟嘟的小嘴巴。
祁律便说:“怎么了,今儿个小包子怎么闷闷不乐的?”
小包子闷声闷气的说:“太傅傅,包包、鲍叔牙好像惹天子子不欢心了,但是……包包、鲍叔牙不知道为神马。”
小包子说完,十分郁结的便闷头走了,跟着管夷吾去骑大马。
祁律一头雾水,小包子惹天子不高兴了?能是什么事儿惹天子不高兴了?
祁律上了辎车,便看到天子一反常态的对着镜鉴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裳和鬓发,一会儿把衣襟这么搭,一会儿把衣襟那么搭,还捋自己的头发。
姬林十足的不服气,他觉得自己和郑国第一美的公孙子都其实不差什么,倘或硬要说差着什么,那便是衣着打扮罢。谁不知道公孙子都是个“偶像包袱”很重的人,平日里衣冠楚楚,十分中意颜面,他每日出门的衣着和发饰,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因着公孙子都十分会搭配衣裳,郑国的达官贵人都争抢模仿公孙子都的穿搭。
而姬林呢,姬林平日里并不在意衣着,寺人给他拿什么衣裳,姬林便穿什么衣裳,特别好伺候,而且一水儿的黑色,毕竟黑色代表了天子的威严和权利。
如今姬林便觉得,这公孙子都跟花蝴蝶似的,怪不得抢眼。
祁律眼皮狂跳,看着天子在自己头上“摘虱子”,心想着天子中了什么邪,罢了罢了还是装作没看见罢。
一行人上了路,路上祁律还煮了一些豆浆,用冰镇起来,这样也能当饮料喝,小家伙们喝的是津津有味儿。
他们的脚程不快,晃晃悠悠的前行,没几日也就到了恶曹附近的郊外。
恶曹这个地方很宽阔,大片大片都是荒郊,倒的确适合驻扎会盟,毕竟会盟的时候,各个国家的诸侯都是会带来驻军的,会盟场地足够宽阔,要适合驻军、筑坛才行。
队伍到达恶曹附近,姬林坐在辎车里,正在喝冰镇豆浆,甜滋滋的豆浆喝起来特别爽口,尤其是炎热的夏日,赶路枯燥无味,最大的乐趣便是能在路上吃到太傅做的美味,喝到太傅做的饮品。
姬林正在喝豆浆,不知怎么回事,辎车陡然停了下来,来了一个急刹车,姬林没有防备,豆浆直接“哗啦——”一声洒了出来,虽然姬林是个练家子,已经极力稳住豆浆,并没有泼洒在身上,却还是撒到了姬林脸上一些,瞬间给姬林印了一圈乳白微黄的“猫胡子”。
“嗤——”祁律一个没忍住,登时笑了出来,天子身材高大,倘或要说的话,天子绝对是犬系,突然印了一圈猫胡子,好像故意卖萌似的。
姬林岩看着祁律笑出声来,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果然都是猫胡子,有些无奈的盯着祁律,说:“太傅,很好笑么?”
祁律赶紧拱手说:“律失礼,还请天子责罚。”
姬林并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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