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遄飞一看他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楚然说的那么简单,每当楚然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将食指缠绕在一起再分开然后再缠绕在一起,不断地重复着就像现在这样。
恨不得拿八卦当饭吃的宋昱瑾小朋友显然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虽然楚然说自己并不是什么高材生,但他可是听纪遄飞说过楚然在博洛尼亚念大学的时候每学期都能拿到奖学金,出了刚入学的第一个学期之外,剩下的几个学期拿的还都是全额奖学金。
如果楚然真像他哥说的那么厉害,就算毕业之后回到人才济济的北京城也不愁找不到一份收入可观又体面的工作。能让一个从学生时代就如此拼搏努力的人甘愿放弃大都市的稳定工作而跑来沿海小城卖凉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总之不会像楚然刚才说的那么简单。
纪遄飞和宋昱瑾这兄弟二人,一个凭借着对楚然的了解,一个凭借着格外灵敏的八卦雷达,不约而同的得出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的结论。看着宋昱瑾脸上的表情和那双突然闪起亮光的眼睛,纪遄飞就知道他还想刨根究底继续追问。虽然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内心之中却隐隐觉得与那个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这么多年来,如果说谁能让楚然动摇或是心甘情愿去做些什么违背自己意志的事情,就只有那个人了。虽然不甘心,纪遄飞时至今日却依旧有点害怕听到那个人的消息,特别是如果当这些消息与楚然有关的时候。
所以他不能问,至少在去各个县里考察完和这次的开发项目有关的具体问题之前,他不能也不敢去追问更多。想到这里,纪遄飞轻轻地咳了一声示意宋昱瑾不要再问,然后在楚然抬起眼来看向他的时候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然,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纪遄飞说着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又道:“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先回酒店换身衣服。”
这后半句是对宋昱瑾说的。可楚然却在听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纪遄飞洗过澡之后只穿着那条至少小了一码的内裤的样子。楚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说起来别说纪遄飞只穿了一条内裤,就是什么都不穿彻底光着身子的样子他也没少看到过,可偏偏就是那个画面怎么也挥散不去,逮到机会就要蹦出来刺激他一下生怕他忘了似的。
半晌之后,楚然决定对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纪遄飞视而不见,起身走到柜台前灌了两瓶酸梅汤装了拿给他面前站着的这个纪遄飞,让他和宋昱瑾在路上喝。被定位成“车技太烂的菜鸟新手”宋昱瑾此时已经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降下车窗看着凉茶铺门口正在为了酸梅汤到底要不要付钱而相互推拒着的两个人。
最终,楚然以一句“纪遄飞如果你非要给钱的话就别再来我这里了”结束了这场比幼儿园小朋友吵架也高级不了多少的争执,纪遄飞这才投降似的接过酸梅汤同他道别。只是,纪遄飞转过身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又折了回来。
“小然,留个联系方式吧。”
纪遄飞站在台阶下以一种近似仰视的姿态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话语间却隐隐透着些紧张的情绪。纪遄飞倒不是担心楚然会拒绝留号码给自己,他紧张的是在拿到楚然的联系方式之后应该要以一种怎样的频率和模式来和对方联系。可以每天都发消息给他吗?要发些什么内容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急不可耐?电话呢,可以给楚然打电话吗?
与此同时,楚然的内心也没比纪遄飞少纠结多少。从昨天到现在,太过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楚然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到底应该怎样去面对纪遄飞。纪遄飞总是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出现,像是最温暖的阳光,总是在吸引着身处y-in暗的自己。
楚然犹豫着却还是接过纪遄飞递来的手机按下了自己的号码,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想好。纪遄飞接过楚然递还给他的手机之后按下通话键,看到楚然拿出自己的手机示意他收到后,这才挂断两人之间这时隔五年之后的第一通电话。
尽管这通电话并没有被接通,但纪遄飞的内心无疑是愉悦的。然而他现在既不能拥抱更不能亲吻近在眼前的心上人,这种无从抒发的喜悦之情让他兴奋到甚至有一种想要蹦跳着回到车上的冲动。
纪遄飞只能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似波涛狂涌一般的情绪走到车旁,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他将装着酸梅汤的纸袋子放到后座,略微弯下腰系好安全带,复又转过头来看向凉茶铺的门口。水泥台阶之上,楚然还站在那里,笑着向他挥手道别。
当纪遄飞同样笑着点头示意,最后升起车窗缓缓离去的时候,楚然才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同时又被一种类似于怅然若失的情绪所纠缠。他想,纪遄飞也许并不知到他方才最后望向自己的那一眼有多么深邃,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仿佛直直地望进了楚然的心底,其中所蕴含的情绪更是激烈的无法隐藏,即便他知道纪遄飞已经是极力在隐藏,却依旧无法将其减弱半分。
楚然一直都能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纪遄飞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之间从无亲情可言,在发生了后来的那些事情之后也再谈不上单纯的友情,然而那个时候的纪遄飞从不曾明确的说过什么,自己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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