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梦龙看看已经消失的水坑,再看看坐在消失水坑上互相拍来拍去的两个“小朋友”,觉得自己乐观得太早了。
他怎么会觉得目前的局势是他们比小卖部多一个人呢?明明是小卖部比他们多一个吧。
杜睿路过陈景辉和小皇子:“你们不热吗?”
当然是……
热的。
小皇子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沙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景辉吃惊:“刚刚还不算报仇吗?”
“当然不算。”
“那算什么?”陈景辉郁闷地问。
小皇子想了想:“算踩盘子。”
没有听懂行话的陈景辉嚎啕:“我在你眼里都不算一盘菜吗?只能算是盘子?”而且“踩”这几个字未免也太形象又无情了吧。
小皇子绞尽脑汁地解释:“其实,踩盘子也是我的任务。”
踩盘子是探路,隐形甲本来就要探路。
陈景辉更加不懂了。为什么踩他是任务?于是干嚎得更大声。
深感任重道远的单梦龙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一边站一个,简短而严肃地训了一顿,催促大家赶紧去下一个绿洲。
“目前我们占人数优势。小卖部一定会以逸待劳,守着绿洲里等我们过去,这样他们就有了时间上的优势,只要耗到我们没时间,他们就有机会翻盘。”
杜睿态度乐观:“那我们也可以耗啊。”
陈景辉表示担忧:“可是他们这么卑鄙,会不会猜到我们的想法,反过来埋伏一波。”
单梦龙看向未表态的小皇子。
小皇子还沉浸在自己大庭广众下变成沙雕的哀伤中,回答很随意:“不会。他们缺乏远攻,若偷袭,两人笨重,仅有瞬移甲一人堪用,无异于以卵击石。”
杜睿说:“他们上次不是埋在沙子里吗?说不定故伎重演…咦,我刚刚是不是用了一个成语!”然后他的重点就歪了,开始掰手指数自己还会什么。
“瓜田李下。”
“荒淫无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
“哇!”杜睿震惊于自己的博学多才。
小皇子:“……”他平时看的到底是什么书。
单梦龙用成语总结杜睿“瓜田里的淫与色”:“不务正业!”
杜睿觉得自己不叫不务正业,应该是丰功伟业。他得意洋洋地问小皇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到底算成语还是古诗?”
陈景辉耳朵尖,哈哈大笑:“古诗?前一句是什么?‘不知细叶谁裁出,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洛阳亲友如相问,色字头上一把刀’?哈哈哈哈……”
单梦龙冷冷地说:“我不管色字头上有没有刀,输了比赛,你们头上肯定有。”
……
“输是不可能输的,我要战斗!”陈景辉朝天吼完,身手矫健地地跳来跳去,三百六十度防守各方:“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都冲我来!”
杜睿也跟着跳了一下,笨重的猛兽甲落地时,扬起大片沙尘,免不了又是一顿骂,杜睿只能委委屈屈地留在中央,当吉祥物。
单梦龙继续分析:“母舰甲又大又笨重,在沙漠里行动迟缓,容易被发现。上次就是因为他掉队,没能及时赶上团战,我们才能秒掉激光甲。他们失去了这个远程秒人的输出点,光靠猛兽甲和瞬移甲,偷袭的可能性不高。如果还想赢,他们一定会在地形做文章。”
杜睿积极地舞动胳膊:“那我们就……出口成章,让他们走投无路!”
小皇子默默地走到单梦龙身边。
另外两个队友,实在让人……很嫌弃。
因为小皇子先前发起的团战太精彩,起调太高,以至于后半段的枯燥沉闷格外难以忍受。于泰波讲了好几遍这是战术,不知是在说服观众还是自己。
他的嘉宾搭档倒还平静:“绿洲消失、只剩沙漠的这个结局在游戏里还挺常见的,但比赛中好像没人打出来过,不知道这局会不会破掉这个记录。”
于泰波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那双方选手都要撑足一个半小时不能上厕所啊。”
撑得住吗?
神龙后裔和小卖部公会携手证明了:我们都有优秀的膀胱!
比赛开始后的第一小时二十三分,绿洲只剩下最后的三个。
决战避无可避。
观众席一阵兵荒马乱。清醒的叫醒睡着的;坚守的打电话通知在外面抽烟聊天的;还有不管想不想,都去了一趟厕所的。
终于熬到大结局了!
解说、嘉宾、观众……一片欢欣鼓舞。
而游戏的气氛与他们相反。
早在绿洲进入个位数时,双方就开始了一系列斗智斗勇的博弈,最后三个绿洲的位置刚好是个等腰三角形。
神龙后裔和小卖部公会抢占住了两个底角,遥遥对望。唯一一个没被占领的绿洲位于顶角,是他们默契中的决战之地。
小皇子依旧担当神龙后裔的探路先锋。
在他不远处,“瞬移甲”打酱油也在一闪一闪地朝着最后一块净土靠近。
两人扛着全村的希望,心情凝重得没法言说。
小皇子一边跑,一边在脑海里模拟怎么打对方,但没有对方讨饶的画面——截止到目前,被脑补讨饶依旧是蔺琛的专利。
两人跑了一分钟。
按理说,这时候的绿洲应该缓缓出现在视线内了,但他们的前方,依旧是平沙莽莽黄入天。
队伍频道里突然响起陈景辉的惊呼:“天,我们的绿洲消失了!”
小皇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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