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菡款款走了过去,刚走到马车前,便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一捞,将她拉上了马车。
车帘方才落下,也不知为何,车身突然一颤,师菡重心不稳,便朝着喻阎渊砸了过去。
“小心!”
喻阎渊手上一紧,胳膊撑在身后的案几上,揽着师菡的腰,倒在了马车里。
他半边身子都被师菡压着,鼻尖满是心爱之人的气息,身体上传来的软软的触感和温度,惹得他一阵脸红心跳。
喻阎渊忍着笑,轻咳了一声,将师菡扶住,低声道:“阿菡,这算不算是投怀送抱?”
师菡瞠了他一眼,又好气又无奈道:“伤口可有撞到?”
“放心,我很好。”
喻阎渊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替师菡将垂落下来的头发撩开,他则侧着身子,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师菡尚未察觉这一点,只担忧的看着他,低声道:“伤好之前,谁允许你出来蹦跶的?”
“让你一人在豺狼窝儿里,我不放心。”
喻阎渊将撑着半边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师菡靠在他怀里。
国公府说是豺狼窝,丝毫不为过。他们想将他的阿菡榨干了,吸她的血,吞她的骨?那他不介意送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此生难忘!
师菡微微抬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忍不住就捏了一下,手感不错。
一个男子,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细嫩,当真是天公偏心啊!
她扯起嘴角,笑问道:“护国寺的高僧,你是怎么骗来的?”
“那群秃驴?”喻阎渊提起护国寺的那群高僧,便是满脸不屑,他冷哼一声,嫌弃道:“前几日他们到我府中,说是掐算出我有血光之灾,却又不知为何,无端化解了。”
“然后呢?”
师菡呼吸一紧,前世她母亲去世之后,她与叶斐然亲近,听闻他曾去前去找过叶斐然,却不知为何,途中遇刺,受了重伤。
师菡当初还只觉是天子脚下,刺客嚣张。却从未深想过,这背后牵连的东西。
“然后,自然是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外人看他,桀骜不驯。可此时,他如阳春白雪,矜贵无双,眼底的痞气尽数收敛,通身正气。
师菡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有事不想说,便只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万事小心,你若是出事,我会心疼的。”
喻阎渊的眸色微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沉默良久,他笑着颔首,道:“谨遵夫人之命。”
“夫人?”师菡心头微微一颤,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星眸,眼底满是笑意,“那不知,小王爷打算几时来提亲?嗯?”
提亲二字,于喻阎渊而言,简直就是做梦一般。
他也不知怎么了,自从寿宴那日起,师菡对他的态度便宛若换了个人一般。难道是那日跟护国寺的秃驴念经祈福,小声许愿时被佛祖听到了?
喻阎渊小心翼翼的将师菡挪到一旁,然后飞快的起身就要跳车,“我这就去准备聘礼!”
“哎,你急什么?”
师菡哭笑不得,如今外租尚有一个月才回京,即便是要提亲,也要等外租回来才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喻阎渊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多年了。
他爱她,从初见,便深爱不移。
他诨名在外,外人如何传他都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师菡误以为他是那种轻浮之人。他深爱之人,必定是要放在手心里好好的护着的。
“阿菡,等我。”
喻阎渊说罢,掀开车帘朝着车外吹了个口哨。
须臾,一匹通体纯白的骏马便从长街的尽头飞驰而来,奔如闪电。
师菡望着他,无奈道:“我开玩笑的!”
不用这么着急吧?
谁料,她这话刚说完,喻阎渊便俯身抵住她的额头,轻笑道:“阿菡,嫁给我,可不准反悔哦。”
他轻轻松开手,纵身一跃,身形利落的落在马背上。
师菡掀开车帘朝他看去,却见他回眸一笑,眸光流转,随即一挥马鞭,策马离去。
春荣刚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姐坐在小王爷的马车上,而小王爷一袭白衫,策马离去,墨发飞扬,只一道背影,便令人遐想难忘。
“小姐,小王爷怎么跑了?”
师菡垂眸笑了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意味深长道:“回家攒嫁妆去了呗。”
“啊?”
小王爷这是打算攒嫁妆,嫁给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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