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暂时消除不掉,不过骗骗白莲花还是可以的。
这小子真是可以……对他这么冷漠不爱搭理,对待他的马甲……完全不像一个人。
沈风渠颇有些无语,等到了小院儿里,叶掌门就先回去了,让有事再通知他,明日他再过来。
身后的少年跟着他进了房间里,进去之后就站着不动了。
沈风渠让他脱衣服,“过来。”
楚临渊在原地站着,脸上的伤口沾了水还未愈合,看上去血淋淋的。
少年嗓音淡漠,“不必劳烦师尊,我自己来就可以。”
沈风渠比他更冷,“过来,要我说第三遍吗。”
跟老子横什么呢,这小子真是倔驴。
楚临渊唇角绷紧,浑身都散发着阴沉的气息,背脊线条直挺,是微微防御的姿态。
他到了沈风渠面前,冷白的指尖放在衣襟上,脱掉了外袍和里衣,露出来满是鞭痕的上身。
沈风渠从一旁拿过来药瓶,他的指尖沾了药膏,刚碰上少年的背,少年全身绷紧,气息更加阴沉了。
仿佛下一秒就要受不了了。
沈风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点点的把药膏涂在伤口上,路过徒弟充满爆发力的腰间,指尖碰上去故意戳了一下。
然后他就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楚临渊黑了脸,少年面上带着阴沉,眼里墨色翻涌,瞬时扭过来头,压抑着郁色。
“师尊,你做什么?”
沈风渠冷着脸,“转过去。”
楚临渊又阴沉的转过去,一直忍到了他上完药,把药瓶握在了手里,“我自己来。”
他一个人去了屏风后面,沈风渠看着徒弟冷漠的背影,心里啧了一声。
真是养了个小狼崽子,整天就知道顶撞他,大逆不道。
没一会儿,楚临渊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身上衣服穿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都没有透出来。
沈风渠的嘴脸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这是怕他占便宜??这小子真是可以……之前半夜偷亲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徒弟自顾自的站在了角落里,没有他的吩咐并没有坐下,选了个与他直线最远的角落,在角落里站着看着窗外。
沈风渠坐在了桌边,对他道,“过来坐着。”
窗边的少年面上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依他所言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我听说,你在大选上拿了第一。”
楚临渊眼皮子垂着,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沈风渠发觉出来了,少年以前对他面上还装装样子,现在装都懒得装了,摆明了不待见他。
“还拿到了天河剑?”
楚临渊抬眸看向他,眼底讽刺,“那把剑我是不会用的。”
和这个人是一对的月照剑,他拿着都嫌恶心。
他脑海里闪过一道思绪,江小曲也用过月照剑……他很快就把那一道思绪压下去了。
不会的,月照剑是这个贱人的,他相信江小曲。
沈风渠“哦”了一声,“倒是可惜了一把好剑。”
他察觉到了少年语气里的讽刺,暗搓搓的在心里记下了,好个白莲花,这话他记着呢,日后可千万别后悔。
沈风渠说,“你若是不用,可以交给我,我替你保管。”
楚临渊不搭理他了。
“你在城中待的如何?”
“尚可。”
“以后若是出事,第一时间给为师传信。”
“不必劳烦师尊。”
“四峰里其他弟子如何?”
“不知。”
沈风渠又聊了一会儿就聊不下去了,白莲花后面对他一直冷嘲热讽的,他心里有些无语,要是白莲花知道了他就是江小曲,想必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惜他看不到了,他是不会让白莲花知道他就是江小曲的。
一是直觉告诉他不要让徒弟知道比较好,二是他完成任务就回去了,不想跟徒弟再牵扯。
晚上他睡在床榻上,楚临渊在地上打了地铺,沈风渠在旁边设了一道结界,如今他恢复了修为,确实这道结界白莲花是破不开的。
设结界是怕白莲花半夜过来发现他的睡姿不对劲,很容易露馅的。
沈风渠放心的睡了过去,鸦羽一般的睫毛阖着,白净的侧脸上透出一抹粉意。
夜色温凉,地上的少年起身到了床榻边,有结界在面前拦着,他伸手一捏,轻而易举的破了结界。
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猩红,袖中银白色的匕首抵在了床榻上人的脖颈上。
只要他指尖微微一动,面前的人脖颈就会被割开,气息会一点点的微弱,鲜血也会喷涌出来,这张绝色的脸会一点点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楚临渊这般想着,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床榻上的人眸底深沉,指尖微微一动,上面多了一条淡红色的血痕。
床榻上的人拧眉小声骂了一句“还要不要脸”,抱着被子翻身滚到了床侧里面。
楚临渊握着匕首的指尖微紧,在床侧边站了许久,应当是巧合吗……许多人睡姿都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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