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俱寂,半晌突然有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邱小六惹的事,我自己承担。”
话音刚落,便见邱小六挤了进来,虽已换过了衣衫,但伤痕未消,白衣的粗麻短衣上,渗出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只见他冲过来和马明打了个招呼,便朝何师远一揖到底,道:
“何师兄,都是小人的错,我向您请罚,请放过马管事和伙房众兄弟。”
何师远见状,右手一挥,不屑地道:
“笑话,我何曾为难为马明和伙房,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
顿了顿又道:“我看你也算条汉子,马明我就不追究了,只要你向我的仙剑磕头认罪,我便既往不咎,此事作罢。”
说完,擎起寒龙剑,举剑向天,不可一世。
邱小六被其气势所慑,忙道:“我磕头,我磕头”,言毕便欲下跪。
正在邱小六双膝盖将近着地之际,忽听一声大叫:
“小六,不可”。
众人一惊,寻声望去,只见马明从苏迈身后冲了出来,一把将其拉起,愤然道:
“士可杀不可辱,堂堂男子汉,可跪天地父母,师尊长者,岂可慑于强权,轻言下跪,何况还是一个杀人取命的凶物,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我马明一并承担。”
邱小六双眼噙泪,望着马明,轻声道:“明哥,我……”
马明未加理会,将他拉到身后,转而对何师远道:
“何师兄,今日之事,错在马明一人,要杀要打,任听尊便,不过跪剑谢罚之事,断不可行。”
何师远不料马明有如此之举,愣了一愣,见其不愿跪剑,大是恼怒,面色铁青,冷冷地道:
“好你个马明,平素倒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担当,想替人代罪,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马明挺了挺身子,直直地站在何师远身前,一言不发,双眼满是决毅之色,大有杀身成仁之势。
何师远见其不理不顾,加之周边众人不断起哄,怒火中烧。
“呛”的一声,拨剑出鞘,顿时寒光一闪,寒龙剑应声而动。
四围萧肃,冷气森然,剑尖白芒吞吐,真气鼓激,可看出主人此时极大的愤怒。
高翔见状,正欲上前劝阻,忽听苏迈说道:
“何师兄,同室操戈可是我门中大忌,你剑指同门,意欲何为?”
何师远闻言,呆了片刻,将寒龙剑还鞘,随后冷冷道:
“在下不过想教训下这个目中无人的伙房主事,苏师兄何出此言?”
“马主事仗义执言,乃是性情之人,师兄何苦逼人太甚,如此以武相欺,拨剑相向,恐怕也非刑堂莫长老所乐见的吧,”苏迈说道。
“哼,性情中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何师远心有不悦,脸色却已恢复平静,目光一紧,扫向着苏迈道:
“既然苏师兄想做这见证之人,依你之见,如何处理方为妥当呢?”
苏迈淡然道:
“依在下愚见,不若马主事亲下厨房,弄一桌美食给师兄压惊致歉,大家握手言和,岂不更好,
师兄前途无量,在这外谷之中也时日不久,何不放开怀抱,一笑泯恩仇。”
何师远闻言问道:
“听苏师兄此言,可是指何某心胸狭窄?”
苏迈忙拱手道:“不敢,师兄侠肝义胆,众人皆知。”
何师远嘴角轻扬,环视四周,木然道:
“你要想平息这事也可以,除非你胜过我手中寒龙。”
言罢将手中长剑微微抬起,指向苏迈。
高翔见何师远提出挑战,心下大惊,忙道:
“何师兄,大家同门师兄弟,何必动刀动剑,万一有所损失,对谁都不好。”
“同门切磋,彼此学习,可以增进修为,这也是宁师兄经常教导我们的话,不对吗?”
何师远如电目光,扫向高翔,傲然道:
“再说比武论剑,刀剑无眼,偶有损伤也是常事,若害怕受伤,不如回家娶老婆生孩子去,来这剑铁门干嘛?”
高翔闻之,不再言语,轻向苏迈道:“怎么办?”
苏迈心中自是天人交战,三年修行,虽无法修习真经,但这五行劫却不曾荒废一日,虽无曾实战,但心底还是有几分信心。
不过枯心道人临行前再三叮嘱,令其不可显露五行劫,更不可与人生事。
正犹豫不定,忽听何师远道:
“怎么,苏师兄,不敢啊,莫非那独臂老道士是个绣花枕头,未曾有仙法教你?”
说完哈哈一笑,周围众人见众,也是哄笑了起来。
苏迈闻之大怒,本来还有些举棋不定,如今何师远辱及师父,却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只见他断然喝道:
“住口,休要辱我师尊!”
众人闻言,停住了笑声,均向苏迈望来,苏迈向前一步,大声道:
“我师尊执掌祖师堂,道法高深,几近仙体,岂是尔等可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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